香港民主派初選47人案最後9名罪成被告開始求情 何桂藍沒求情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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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民主派初選47人案最後一批罪成被告9月2日開始求情,9名被告分別由囚車押解到西九龍裁判法院出庭。 (美國之音)

香港民主派初選47人案星期一開始處理最後一批罪成被告的求情,9名被告全部是新界東參選人,包括被認為是抗爭派的何桂藍、鄒家成,以及前立法會議員楊岳橋、陳志全等人。何桂藍的代表律師表示沒有求情。而鄒家成親自撰寫求情信表示,依然相信民主與公義,盼望踏出監獄的一刻,能自豪地說這些年都沒有枉過。有旁聽市民稱,希望大家不要因為此案件而灰心。

香港民主派初選47人案,是《港區國安法》實施超過4年來,最大規模的一次檢控,各被告因為參與2020年民主派35+立法會初選,2021年2月28日被警方控告《港區國安法》下 “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

案中16名不認罪被告去年2月初開始,經過118日橫跨接近一年的審訊後,法庭今年5月底宣佈裁決,其中14名被告罪名成立,連同開審前認罪的31名被告,合共45名罪成被告6月底開始分批求情。

案件由3名國安法指定法官陳慶偉、李運騰及陳仲衡審理,不設陪審團,星期一(9月2日)開始,在暫代高等法院的西九龍裁判法院,處理最後一批罪成被告的求情,9名被告全部是新界東參選人,包括被認為是抗爭派的何桂藍、鄒家成、劉穎匡,以及前立法會議員楊岳橋、陳志全、林卓廷、范國威,以及前阿布泰生活百貨創辦人林景楠、社工呂智恆。

何桂藍沒有陳情 劉穎匡親自陳詞

代表何桂藍的大律師Trevor Beel在庭上發言,確認她過往沒有犯罪紀錄之後,表示沒有求情,也沒有向法庭呈交任何求情信。身穿白色上衣、頭髮紥成“馬尾”的何桂藍在犯人欄內低頭使用手提電腦,神態自若,對於代表律師的發言沒有特別反應。

沒有律師代表的劉穎匡親自以英文陳詞,他目前正因2019年7-1立法會暴動案服刑。

劉穎匡認為,民主派透過初選爭取立法會過半數的35+議席,只是空中樓閣,實際上不可能達成,因為政府可能會DQ(取消)一、兩名民主派的參選資格,令“35+”失敗。

劉穎匡表示,本案第一被告、香港大學法律系前副教授戴耀廷是一個有趣的人,經常把不可能的事,變成一些看來具威脅的事,他又表示,以本案為例,他從沒見過如此公開、透明的串謀行動,希望法庭可以考慮為減刑因素。

劉穎匡在法庭上以廣東話讀出女朋友黃于喬撰寫的求情信提及,她認為以劉頴匡的天資和才能,他本來是絕對有能力走條“正常”的路,成為律師或教師等專業人士,過安穩舒適的中產生活。但他有志從政,非為一己私利,完全是出於他對社會人民的關懷、對香港民主化的追求,期望能夠為香港貢獻他的才能,卻不料因此捲入此案、身陷囹圄,人生最黃金的時期都在牢獄中度過。

鄒家成:始終深信民主的價值

鄒家成透過代表律師呈上親自撰寫的求情信表示,正如他出庭作供時表示,他參政就是希望為民發聲,加強在野民主派在議會內的實力,制衡非民選的行政機關,為實現真正民主化帶來可能。他從未相信“ 35+” 的可能性,但他始終深信民主的價值。即使今日他為了爭取民主而身陷囹圄,但他仍然相信,這個“為人民服務的民選政府”終有一天必將降臨香港。

鄒家成表示,由始至終他根本無意違反《國安法》,亦想像不了參選本身原來已構成危害國安。《國安法》生效之後,他一度萌生退選念頭,驅使他繼續競選的,是自覺身為政治人物所肩負對人民的責任。他懼怕倘若連參選人都臨陣退縮,香港只會被恐懼的情緒籠罩,公民社會一沉百踩,他不忍心退選亦無法離群眾而去。於是在刪去所有有機會被視為違反《國安法》的宣傳內容後 ,他決定重新上路,與民同行,走完最後一段初選之路。

鄒家成表示,他依然相信民主與公義,依然關懷弱者,依然希望香港能變得更加好,大家能過上更有尊嚴的生活。在獄中的這幾年,他努力讀書、修身、修心,也學習降伏憤怒與不滿,學習懺侮、慷慨以及何為無條件的愛。這一切,都只為貫徹 15 歲以來所走的道路,毋忘初心。

鄒家成坦言,不知道自己距離重獲人身自由還有多久,只盼在踏出監獄的一刻,能自豪地跟大家說:“這些年我都沒有枉過”。

李予信:旁聽已成為日常

案中唯一獲判無罪亦沒有被律政司提出上訴的前區議員李予信,星期一早上在法院大樓外排隊輪候旁聽席,他接受美國之音訪問表示,旁聽已經成為日常,希望社會繼續關注47人案以及其他社運案件。

李予信說:旁聽是我們現在的日常。我想關心在法庭不同的案件,所以就會來旁聽,見到很多有心人都有這個共同的意識,關注不同的案件,就著不同的案件的過程或者結果都有討論,主動的評論以及自己去表達一些感受,我覺得是重要的。

大學生聽到部份被告求情後心情矛盾

案中30多名被告已經還柙超過3年半,現年20歲的大學生阿偲對美國之音表示,第二次旁聽47人案定罪被告求情,支持案中每一位被告,她坦言聽到部份被告求情後心情矛盾,一方面希望各罪成被告早日判刑、早日獲釋,但又擔心正式服刑之後待遇比現在還柙差很多。

阿偲說:我覺得很矛盾,聽到某些被告的求情之後,會令你更加想堅持,堅持應該有的信念,但同時又好痛﹗在這方面我也有些矛盾,快些判刑的話就會快些知道結果,但是判了刑之後就沒有了還柙時比較好一點的待遇,例如可以有“私飯”(探訪者提供的飯餸),以及每日都可以有人探望,正式服刑)就會艱難很多,又要重新適應過。

思考這個時代還可以做些甚麼

認識案中多名被告的Louis接受美國之音訪問表示,他有留意之前出庭陳情的被告的證詞,他希望思考除了堅持旁聽之外,在這個時代之中還可以做些甚麼﹖

Louis說:之前例如伍健偉都有發表一些自己的所謂求情,我覺得那些信息是值得閱讀的,都要想想我們在這個年代之下,怎樣繼續下去吧,即是我們在2019年之後,怎樣繼續做好自己,除了去旁聽之外,我們還有些甚麼可以做到呢﹖我覺得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Louis又表示,不會擔心各被告是否會被重判,他認為最重要是,不要因為這宗案件而灰心。

Louis說:判刑的問題都輪不到我們擔心,我想我們都沒得擔心的了,我想最重要就是我們自己都不要被這件事“打沉”(灰心喪志),要繼續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我想他們(各被告)都一樣,他們都想我們繼續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多過是我們被事件“打沉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