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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態清零”引發眾怒與示威 習近平權威遭遇罕見挑戰


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向抗疫有功人員授勳。(2020年9月8日)
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向抗疫有功人員授勳。(2020年9月8日)

中國當局“動態清零”防疫政策引發的民怨席捲包括上海和北京的中國多個城市以及眾多的高校,而各地在周末相繼爆發的反封控抗議示威更是對一個月前剛剛在中共二十大上打破常規謀取到第三個總書記和軍委主席五年任期的習近平的權威構成十分罕見的嚴重挑戰。

中國商業和金融中心上海的市民周末幾天走上街頭,自發為新疆首府烏魯木齊市死於居民樓火災的遇難者舉行守夜悼念活動,並演變成針對“動態清零”防疫政策的大規模抗議示威活動。抗議民眾面對現場警戒的數百警察,甚至喊出了“不自由毋寧死”、“習近平下台”和“共產黨下台”等口號。

同時,包括首都北京在內的中國一些其他城市和多所高校也爆發了針對當局極端防疫措施的群體抗議事件和反抗行動。

中國大規模的公開抗議活動自中國當局1989年6月4日凌晨出動野戰軍在北京血腥鎮壓由青年學生髮動的民主運動之後就基本上銷聲匿跡。但是在將近三年對抗新冠病毒疫情的過程中,當局堅持“動態清零”,動輒對整個小區、社區,甚至整個城市實施嚴厲的封控措施,不僅嚴重衝擊民眾的生活,導致很多人缺吃少喝,而且重創了生產活動,讓今年的經濟成長陷入幾十年來罕見的低迷狀態。

美聯社星期一報導說,中國是否會爆發更多更大的抗議示威活動目前不清楚,但是網管機關已經在刪除互聯網和社媒上出現的許許多多有關抗議示威的視頻、圖片和留言。美聯社引述專家的話說,除非中共和中國政府高層出現分裂,否則當局仍有能力壓制不同政見。

報導表示,這個週末的各地大規模抗議的參與者許多是受過良好教育的漢族都市中產階段。自1989年六四鎮壓後,中共當局與這個階層達成了一個不成文的默契,中共依賴這個階層為換取更好的生活質量而接受中共的專制統治。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社會學系主任孔誥烽教授在接受美聯社採訪時表示,隨著中共為抗疫而不惜犧牲經濟,這一陳年的默契看來結束了。

“中共和人民正試圖取得一種新的平衡,”孔誥烽說。“在這一過程中會出現一些不穩定。”

孔誥烽認為,中國的抗議示威如果要釀成六四天安門那樣的運動,中共的最高層必須出現明顯的分裂,並以分裂推動變革。但是習近平在中共二十大上已經擊退所有可能的政治對手。目前被習近平安插進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會中的人馬幾乎清一色都是習近平的心腹和親信。

“沒有出現黨領導人之間明確的分裂信號……我認為目前這種示威也許不會持續太久,”孔誥烽說。他認為習近平不可能做出讓步,而且中共整個體制應對抗議示威也是非常有經驗。

在共產黨一手遮天的中國,呼喊“習近平下台”和“共產黨下台”的口號卻是“大逆不道”的行為,很可能被當局以煽動叛亂或顛覆國家政權的罪名而治罪。

上海爆發反對“動態清零”防疫政策的抗議示威,特別是當示威者喊出“習近平下台”和“共產黨下台”的口號之後,警察通過噴射辣椒水試圖沖散示威民眾,另有幾十位示威者在警方的搜捕行動中被捕,並被送上警車或麵包車帶走。中國無所不在的便衣和安全人員也會在無人關注的情況下抓捕被他們悄悄盯上的示威者。

在被視為習近平式治理標杆的“動態清零”政策下,城市居民常常一連幾個月被禁足在家,不僅缺吃少喝,而且連生病看醫拿藥都成問題。居民們還被迫一次又一次接受核酸檢測。即使這樣,疫情不僅沒有被撲滅,反而一再复發。正因為如此,“動態清零”被視為既不科學,又沒效果,也越來越不得人心。

“動態清零”和嚴厲封控的防疫政策在疫情爆發初期曾被視為有助於保護和拯救生命,特別是當西方一些國家染疫和死亡病例暴增之時。但是隨著全球主要國家逐漸放寬防疫控制,嘗試與病毒共存並取得成功之後,中國民眾對當局一層不變的僵硬封控措施越來越質疑與反感。特別是中國球迷在封控狀態下被迫獨自或與朋友秘密悄然聚集觀賽,看到卡塔爾各個球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沒有人戴口罩、也無需做核酸檢測而自由歡呼和行動時,內心的憤怒更是難以言表。

倍受民怨和經濟下行壓力的中國政府其實最近已經開始悄悄改弦易轍。中國國務院最近出台的“二十條”防疫新規,雖然名義上仍堅持“動態清零”的總方針,而在實際操作層面則將重點放在頗有鬆綁之意的“優化”與“精準”防疫措施之上。只是這些旨在鬆綁的防疫新規出台之際,中國各地的疫情出現迅猛反彈,本土確診病例數一再創下歷史新高,迫使地方當局仍以以往常見的嚴厲封控措施應對,仍民眾覺得在中央政府和地方當局之間在防疫政策上出現了間隙,從而也加劇了不滿的程度。

中國多座城市週末爆發抗議示威之後,歐洲和亞洲股市星期一出現下滑,港股一度暴跌4%。美國期貨市場也出現下跌,而油價每桶跌掉超過兩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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