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在中國時的行為規範是事先說明的:中方不希望任何記者大聲提問。
在報導美國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週日(6月18日)與中國外交部長秦剛會晤的媒體拍照之前,美國記者被告知,如果美國隨團媒體的任何成員決定大聲提問,他們將立即被踢出採訪場地,而且如果將來再前往中國大陸進行報導,他們也還可能最終被拒絕發放簽證。
不大聲提問是在中國工作的記者的標準做法,但這與美國相比是一個巨大的變化。在美國,記者經常在公開場合向美國高級官員大聲喊出尖銳的問題。
自2020年以來,北京一直沒有向美國之音(VOA)記者發放在中國報導新聞的簽證。而這次當我隨團與布林肯國務卿一起去北京報導他的北京之行時,北京破例給我發了簽證。
數字安全起見使用“一次性”手機
出於安全原因,我被指示攜帶另外的iPhone和一台備用筆記本電腦,以便在中國境內採訪時使用。
記者們還被告誡不要將筆記本電腦留在酒店的房間裡。在以往的訪問中,美國代表團的成員報告說,當他們離開在北京的酒店房間後,他們的電子設備被人動過。
中國龐大的互聯網防火長城屏蔽了許多非中國的應用軟件和網站,其中包括谷歌電郵(Gmail)、許多美國之音網頁和其它新聞和政府網站。因此,我必須安裝一個可靠的翻牆軟件、也就是虛擬專用網絡(VPN)來保持通信工具的暢通。
布林肯週一(6月19日)在人民大會堂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進行了35分鐘的會晤,這是他此行的高光時刻。然而,會面的安排直到兩人見面前不到一個小時才正式宣佈。 媒體拍攝他們兩人的握手場面時也受到更多限制:只有一名美國電視製片人和一名圖片攝影師被允許拍攝。
布林肯其它會晤的地點是北京的釣魚台國賓館,這是一個外交活動的大院,中國領導人經常在這裡接待外國代表團,因此安保極為嚴密。 參與會晤前媒體拍照場面的美國新聞工作者受到安全人員的仔細檢查,並被要求在場地周邊至少出示了三次護照。大院內不允許做站立現場報導。
試圖修復關係?
儘管有種種的限制和安全措施,但是也有一些更友好的互動,表明了穩定雙邊關係的努力。
星期日,秦剛走到會場門口,等待和迎接布林肯的到來。據一名當地記者的說法,這被視為一種熱情的姿態,因為秦剛通常是站在房間內的國旗的位置,等待外國政要來找他握手和拍照。
週一下午,布林肯宣佈他邀請秦剛來華盛頓進行互訪。
“預期未來幾週有更多美國高層官員訪問中國。我們也歡迎更多中國官員訪問美國,”布林肯在北京舉行的他一個人的新聞發佈會上說。
布林肯拖延已久的北京之行的外交結果,在他離開中國時仍不明朗;但如果雙方在未來幾個月內進行互訪,這將被視為多年來一直處於嚴重緊張壓力之下的雙邊關係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