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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和李克強 哪個中國總理更弱?


2023年9月6日中國總理李強在雅加達舉行東盟峰會期間在東盟-中國峰會上講話
2023年9月6日中國總理李強在雅加達舉行東盟峰會期間在東盟-中國峰會上講話

香港特首李家超最近在中南海向中國領導人習近平述職,總理李強等政治局常委陪同聽取。這打破了自1997年以來的慣例,港澳特首每年12月到北京述職先對總理彙報工作,之後國家主席再會見特首。有分析人士認為,李強的存在感比李克強還少。

李強任中央金融委得到更多權力了嗎?

11月20日,李強以中央金融委員會主任的身份主持召開中央金融委員會會議。北京當局今年3月組建了中央金融委員會和中央金融工作委員會,後者由副總理何立峰擔任主任。

習近平作為擁有十多個頭銜的“全面主席”、包括擔任七個中央委員會主任,他將中央金融委員會主任職位交給二把手李強,引發外界對於習近平將權力釋放給其親信的猜測。

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講座教授謝田對美國之音說,習近平對金融專業方面不是特別了解,雖然他將負責經濟工作具體細節的小組交給專業知識相對更高的李強,但實際上這不代表他有放權的跡象,因為掌管最終決策權的還是習近平本人。

另一方面,謝田指出,中國經濟出現嚴重問題,經濟衰退導致房地產泡沫和崩盤,地方政府、企業和個人的債務問題嚴重,中國外債也面臨逾期和違約的風險。

謝田說:“爛攤子太大了,習近平讓李強接過來做,實際上這本來就應該是國務院總理的職責。”

獨立時評人鄭旭光表示,習近平將金融委主任頭銜交給李強,以及今年許多活動,包括G20、進博會和東盟峰會的一些場合,都委託李強出席,看似賦予他在一定範圍內的體制性的權力,然而實際上可能與其身體因素有關。

鄭旭光說:“習近平過去十年叫做‘事必躬親’,既掛帥又出征。現在的情況,我感覺這個風格讓他的體力透支非常厲害,就像他在南非金磚會議的時候,下飛機時是走斜線,他的身體實際上是吃不消的,老年人的身體每況愈下。從這個情況來講,我想他分權給李強承擔一部分是沒問題的。”

李家超最近在北京同場向習近平和李強述職,打破過去分別彙報工作的慣例。鄭旭光表示,這顯示習近平對權力的緊抓沒有改變,李強的總理職權還是被弱化了。這一點在李克強在任的10年間已經很明顯,而李強上任後弱化的進程又加快。

鄭旭光說:“習近平把李強過去可以說是禮儀性的權力也剝奪了。習近平有一點沒有變,他把國務院的權力幾乎全部放到了黨的手裡。80年代推行所謂黨政分開職能,因為黨的系統和政府系統是不一樣的。現在在習近平這裡又合起來了。”

鄭旭光說,習近平作為“習核心”,各個委員會都對他負責,因此不論底下委員會的負責人是誰都沒有太大區別,因為他在指揮政府系統上沒有任何障礙。20大後中國的寡頭政治系統已徹底結束,變成習近平的一人獨裁。

有功勞歸習 出事總理擔

謝田表示,中共中央代表的南院和國務院所在的北院,一直以來存在爭鬥和矛盾。國務院在李克強時期更貼近民間,了解疾苦,點出中國經濟造假等真實情況。然而在國務院就一些嚴峻問題提出方案時,往往和中南海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謝田說,中共所做的一切實際上都是為了保黨,維持共產黨的政權,就習近平而言,發生衝突是必然。過去十年李克強領導的國務院慢慢成為習近平和中共的一個執行部門,而不是對國民經濟負有重大決策權的一個實體。在這個一黨專制的國家,中共實際上掌控了全社會的方方面面,習近平在任何經濟事務上都要親自指導,國務院起不了太大作用。

謝田說:“到李強這一代,實際上現在看來可能是更弱勢的一個總理,他是‘習家軍’班底的一部分,國務院更加變成了一個執行機構。”

謝田說:“我不認為習近平會放權給李強讓他去做,因為中共領導人的慣常做法是,如果經濟很好,國務院這些人做出什麼成果來的話,那是習近平的功勞和黨的功勞。但是如果經濟出了問題,需要擔責任的時候,他們要找個替罪羊,往往就會去找國務院總理。所以李強現在看來,可能比李克強的權限更加有局限。”

鄭旭光表示,李強看似得到許多授權,出席多場會議,但他的出席和習近平的出席大不相同。

鄭旭光說:“李強是不敢僭越的,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基本上別指望他出去參與會議會有什麼重大決策,實際上他是代表習近平,而習近平沒有授權的話,他是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的。”

最沒有存在感的總理 有志也難伸

李強擔任主任的中央金融委員會負責金融事務的決策協調,而副總理何立峰主管的中央金融工作委員會掌控金融系統的意識形態。

鄭旭光表示,李強和何立峰的關係,實際上類似李克強和劉鶴的關係,劉鶴和李克強擠兌得相當厲害,而現在實際上也是互相牽制的一個概念,李強的金融委管事,而何立峰的金融工委管人,兩者之間需互相配合,沒有人能大權獨攬,而且最後還是要請示習近平。

鄭旭光說:“習近平實際上用的是互相牽制的這種宮斗術,這是一個權力制衡,類似於毛澤東的一些做法,但是他跟毛澤東有一點不一樣的是,他是事必躬親型的,從過去10年看,他一直在抓權。那麼到李強時期,我覺得李強應該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總理了。”

鄭旭光表示,過去總書記和總理之間的資歷,包括習近平和李克強都不相上下。而現在的常委可以說是習近平的秘書班,7個人當中有3個人做過他的秘書,沒有政治勢力與他抗衡。

鄭旭光說:“習近平找一幫好用的人,他並不想找能和他切磋甚至抗衡的。不能說這些人不能獨當一面,但他們面對習近平可能很難抵擋他的意志。這是這個班子的問題,習近平更容易進入‘舒適區’。最主要就是忠誠關係,也可以說是主僕關係,沒有分權分責的機制。”

謝田表示,“忠誠”是習近平在選拔人才時的第一條件,現在他通過拉拔“習家軍”徹底掌控政局,勢必會維護全盤操控的能力,確保政權優先於經濟。最後無奈的是中國老百姓,習近平安排李強、何立峰這樣的黨務官員來管理經濟,而不是由更加專業或有實際經驗的人負責。經濟政策傾向於維護權貴階層的代價就是犧牲老百姓的利益。

謝田說,習近平設置這麼多小組,實際上就是在架空總理的權力,對具體操作進行干預。

謝田說:“在中共和習近平之下,當國務院總理實際上是很憋屈為難的一件事情,因為總理沒有辦法施展,功勞你拿不到,苦勞或罪名則全在你頭上。中國經濟、政體和職能機構實際上就是這樣,中共又要控制,又從不承擔負面責任,實際上就是一個吸血的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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