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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商外資紛紛逃離 李強向世界喊話歡迎投資


中國總理李強在瑞士舉行的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上致詞。(2024年1月16日)
中國總理李強在瑞士舉行的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上致詞。(2024年1月16日)

中國總理李強週二(1月16日)在瑞士達沃斯向世界喊話,中國的大門只會越開越大。中國「真心」歡迎各國企業繼續投資中國,將盡力改善中國的營商環境。

這是中國總理為爭取外商返回中國擴大在中國投資,幫助中國走出數十年來罕見的經濟嚴重低迷而發出的新的呼喊。

去年,中國經濟長期累積的各種問題集中爆發,出現了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從未見過的嚴重困難。債務危機、房地產泡沫破裂、人口下降、失業飆升、需求持續低迷、企業大批倒閉、通縮來勢迅猛,曾經驅動中國經濟長期高速成長的出口、投資、消費三駕馬車全部熄火。

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The Conference Board)去年11月公佈的一項調查顯示,在華跨國企業的執行長們對中國的信心正在減弱。這份調查的對像是35位主要來自美國和歐洲的駐華外企的首席執行官,結果顯示,他們對中國的信心指數從六個月前的72下降到下半年的54。該機構還發現,40%的受訪CEO預計資本投資將減少,幾乎同樣多的執行長預計在未來六個月內裁員,而去年上半年這一比例僅為9%。

中國對外國投資者吸引力下降的另一個表現是,截至去年9月底,外國企業已經連續六個季度從中國撤走利潤,總金額超過1,600億美元。獲利的持續流出導致第三季外商直接投資25年來首次負成長。根據中國國家外匯管理局11月3日公佈的數據,第三季外商直接投資負債為負118億美元,是自1998年有紀錄以來首次出現季度負值,顯示資本流出比流入多出118億美元,顯示撤資和業務縮減規模高於新增投資。

另根據彭博社根據中國商務部去年12月21日公佈的數據計算得出,11月中國新增實際利用外資為533億元人民幣(約75億美元),年減19.5%。這是2020年2月新冠病毒疫情爆發以來最糟糕的數字。中國商務部發布的聲明說,去年1-11月實際外資金金額1.04兆元人民幣,年減10%。

外商和外資的紛紛撤離,讓中國領導層深感憂慮,擔心這一趨勢會加速生產鍊和供應鏈的轉移,從根本上削弱中國在全球經濟中的地位。

李強這次以中國總理的身份參加這次達沃斯會議是2017年以來參加達沃斯會議的級別最高的中國領導人,這足以反映出北京對這次會議的重視程度。2017年中共總書記習近平以國家主席的身份參加了達沃斯會議。

李強說,對外開放是中國的基本國策,“不管世界形勢如何變化”,中國都會堅持這一國策。他也表示,中國將穩定擴大「制度型開放,持續縮減外資准入負面清單,保障外商投資企業國民待遇,持續努力打造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一流營商環境」。

中國經濟的快速成長在某種程度上說,是中國的改革開放路線獲得了美歐等已開發國家信任的結果。文革結束後,鄧小平放棄了毛澤東的階級鬥爭理論,停止了路線爭論,向美國和世界貿易組織承諾中國將走向市場經濟,開放市場。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美國幫助中國加入了世貿組織,從此將中國經濟領上了一條高速成長的軌道。

但是,習近平上台後,中共在意識形態上與西方的對抗顯著加劇。最近兩年習近平以國家安全的名義加快了與西方脫鉤進程,並在國內加大了對外企的監控,全民抓間諜運動更是讓外商和外國遊客感到不安。

中國官媒新華社週二的報導說,李強前往達沃斯參加會議的有三個目的,排在首位的就是重建信任。另外兩項是加強合作和推動世界經濟復甦。

李強表示,「中國是重信守諾的國家,始終以最大的誠意,付出最大的努力,以實實在在的成果,向世人證明中國是最值得信任的!」國際社會普遍認為,

李強的這些話與北京這些年的許多做法有著巨大的反差。在香港問題上,中共放棄了它在香港回歸時作出的五十年不變的承諾,於2020年強行在香港實施國安法,摧毀了香港人民享有的多種權利。在市場開放方面,中國也沒有兌現它對世貿組織所做的市場化承諾,反而退回了政府控制經濟的老路。它曾經許諾世貿組織的市場開放至今也沒有完全開放。

達沃斯論壇創始人克勞斯·施瓦布(Klaus Schwab)在論壇網站上表示,「我們面臨著一個破碎的世界,社會分歧日益擴大,從而導致普遍的不確定性和悲觀情緒。我們必須超越危機管理,尋找當前問題的根本原因,共同建立更有希望的未來,從而重建對未來的信任。」

代表近2000家歐洲和美國企業的中國歐盟商會(European Chamber of Commerce in China)和上海美國商會(American Chamber of Commerce in Shanghai)分別在去年9月發布了中國商業環境報告。這兩份報告指出,中國的商業環境對西方企業來說正變得越來越難以適應。北京雖然表面上仍然重視外資,但卻把國家安全放在更優先的位置。有近三分之二的在華歐企認為,中國愈發複雜的法律法規使得商業機會難以實現。

《外交政策》雜誌專欄作家、歐洲領導網絡(European Leadership Network)高級副研究員伊麗莎白·布勞(Elisabeth Braw)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表示,對西方企業而言,中國是一個非常困難且日益艱難的環境,而問題在於它的不可預測性,使得企業擔心自己隨時成為中國政府打擊報復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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