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自由了,但是還有很多政治犯被關在中國,”最近逃出中國的西藏電影人頓珠旺青星期三(2月14日)在美國國會的一個聽證會上說。“歡迎你來到美國!”美國聯邦參議員魯比奧對他說。
魯比奧是美國國會及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主席。該委員會也是這場名為“從所有視角透視西藏”的主辦方。在中國對西藏宗教、人權、文化加強限制,並大舉向全球輸出威權主義的今天,這場聽證會旨在探討美國如何在美中關係方面採取更好的外交手段。
頓珠旺青出生在中國青海藏區一個農民家庭,從沒上過學。 2007年10月,他和一位助手帶著一架攝像機在青藏高原展開了一場冒險。 5個月的時間裡,他們跑遍藏區,採訪了108名藏人,聽他們講述生活在共產黨治下的希望和挫折,以及對達賴喇嘛重返故土的渴望。
這些影像資料匯集而成紀錄片《不再恐懼》讓外界第一次有機會聽到如此多藏人真實的心聲。也正是因為這部影片,頓珠旺青被當局拘捕,判刑六年,飽受酷刑。
星期三,頓珠旺青在聽證會上說,這一切不僅是他的個人遭遇,也是很多藏人共同的遭遇。美國國會中國委員會的數據庫中記錄了近600名目前在押的西藏政治犯。魯比奧議員說,這個數字遠不能反映真實情況。
魯比奧議員說,西藏問題仍然是美中關係中最敏感的問題之一。在藏區和西藏自治區境內,中國當局愈來愈多地限制藏人的宗教和文化生活,強迫僧侶參加愛國學習班,干預達賴喇嘛轉世問題,禁止外交人員和新聞工作者進入西藏,控制青藏高原的水資源並加強在當地的軍事力量。
他說,與此同時,中國的長臂伸向海外,向外國學術機構和企業施壓。一個星期前,德國汽車企業戴姆勒因為旗下梅塞德斯-奔馳品牌在社交媒體上引用了一句達賴喇嘛的話而向中國道歉。
魯比奧議員說:“每個星期,看來都會有一個國際大公司因為和西藏、達賴喇嘛、或者其他敏感問題有關的所謂'過失',公開地,在某些情況下,無恥地向中國道歉,”
聽證會的另一位證人,美國國際宗教自由委員會(USCIRF)委員、加州州立大學副教授丹增多吉說:“中國的長臂已經伸展到世界各個角落。”
他回憶說,2008年他是美國加州大學聖芭芭拉分校僅有的兩名藏人學生。中國駐洛杉磯領館獲知了他們即將舉辦一個西藏主題活動的消息。活動當天,現場來了很多漢人。每個藏人都被30多名漢人團團圍住。他本人被他們用五星紅旗包裹起來,不讓他展示手中的“雪山獅子旗”。
丹增多吉說,他相信這個行動的背後是遍及美國各高等學府的中國學生學者聯誼會(CSSA)。在聽證會上,他還再次對幫助打造中國“軟實力”的孔子學院提出質疑。
美國戰略和國際研究中心亞洲和日本項目負責人邁克爾格林從地緣政治的角度剖析說,中國來勢洶洶,試圖鞏固和擴張對印度和歐亞大陸周邊地區的控制,因此無論在道義上還是在戰略層面上,美國堅定地支持西藏都是當務之急。
格林說:“如果我們為了討好中國和其他國家,對中國的這些侵蝕視而不見,那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今天可能是西藏,明天可能是台灣,後天可能是日本。”
聽證會探討了設立國務院西藏問題特使,以及在西藏自治區設立領事館等外交選項。出席聽證會的美國國會中國委員會共同主席、聯邦眾議員史密斯議員強調,美國需要展開更加強勢的行動推動這一進程,因為獨裁不會從野蠻自動走向和平、自由和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