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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的說法呢,就是邊勞動邊改造了,其實呢,後面到了20多年以後呢,又平反了,這個算冤案了。”楊樺林向美國之音介紹當年被打成右派原浙江美院的美術家朱金樓。
“當然了他比較傷感的就是20多年的黃金時間都已經流失了,這個是甚麼平反也平反不過來了,” 作為《朱金樓文集》出版人的楊樺林介紹說。
朱金樓是位由“老革命”變成“老右派”的中國美術教育家、評論家和畫家。在他逝世28年後,一個展現其藝術生涯各方面的紀念展中國農曆新年期間在紐約曼哈頓展出。
中共建政前朱金樓曾是中共蘇北軍區負責文藝的幹部,建政後被調往中國美術學院的前身國立藝術專科學校任教,後升至教務處主任。
1958年他被以“江豐反革命集團骨幹”罪名打成右派。時隔21年後摘帽,1980年恢復副教授職務,並任學院圖書館長。
“罪名模糊得驚人:一是民族虛無主義,二是與北京的江豐、上海的劉海粟氣味相投,並且主張當時的中央美術學院華東分院應由杭遷滬。”1981年採訪朱金樓的景季在《中報》撰文指出。
《朱金樓紀念畫展》展出了朱金樓80多幅作品。第一部分是他上個世紀3、40年代的早期漫畫,顯示畫家對社會現實的敏銳觀察和批評。
“當時社會有服毒啊、跳樓啊,他就是根據那個社會新聞。還有這個金錢至上,其實現在也有這個,是嗎?”楊樺林表示。
作品《古城》就表現出畫家對日本企圖侵華的政治判斷。
“借古諷今來表示現在的日本人跟古代的倭寇一樣,還是要到中國來殺人放火。所以這個古城就是北平就快要沒落了,但是第二年真的就是日本人打進來了。” 楊樺林說。
50年代的速寫作品,反映了畫家文藝為政治服務的立場,但這並沒改變其被迫害的命運。
從被打成右派到摘帽平反是朱金樓繪畫創作的空白期。政治上的解凍迎來了他水粉畫的創作高潮。這批作品既反映了畫家經過磨難後的心境,也展現了他學習西方表現主義的成果。
“你看上去確實有點詩意的童話的感覺,但是寫實的味道還在。”(《童話世界》1978年)
“你遠看呢,還是有人,有田野啊,但是近看呢,他那個筆觸相對來講就自由一點,但是看上去呢造型還在。”(《梨花》1979年)
“但是你細看就是把意思勾勒出來了,但是色彩上就是傳達的生氣勃勃的五顏六色的這個東西把握得就比較好。”(《漁港》1980年)
朱金樓藝術生涯豐富多彩,晚年註重在藝術評論上。研究文章有《黃賓虹先生的人品學養及其山水畫的師承源淵和風格特色》、《論潘天壽的藝術》《劉海粟的藝術事業與美學思想》、《紀念傑出的愛國主義畫家沈逸千》。
他的畫體現了作品背後“人世的遷變”以及“畫中存在的真生命”。中國美院院長、朱金樓的學生許江如是說。
“這不是這一個人,其實有一批人大家大同小異的可能命運有一點不一樣,但是總的來講,這個就是一個時代的其中的一個個案。” 楊樺林感慨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