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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冷嘲熱諷,被親中網民留言戲稱為“尿壺”的流亡在美港人張崑陽與梁繼平,不但沒有為此流露絲毫的怒意,在首次的臉書聯合直播互動中,還大談了最近加入香港民主委員會(HKDC)後所肩負的使命,希望推動每一位在美國的香港人深入社區,講解香港的糜爛,讓救助香港人的議題在美國社會中持續發酵受到關注。
帶著前香港大專學界國際事務代表發言人的身份,張崑陽2019年9月與現已身陷囹圄的香港眾志前秘書長黄之鋒、歌手何韻詩等人到美國國會作證,講述當時香港街上警暴的情況。兩年後,他擔任了香港民主委員會的顧問職位,孤身一人再次來到美國國會出席美國國會及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Congressional-Executive China Commission) 所舉辦的聽證會繼續為港人發聲,希望推動落實更多保護港人的法案。他在隨後與HKDC新任執行總監梁繼平在臉書上的現場網上活動交流中坦言,這次是百感交集。
張崑陽說:“但今次來到這裡,只有我獨個兒。現在黄之鋒正在服刑,何韻詩也在坐牢的邊沿。整個時勢也不同了,變得很複雜;但同一時間,我想我也有一個更加大的責任感,我相信這不僅在我身上,在HKDC的同仁,包括所有在海外的香港人,大家對於所需要做的事都多了一份責任感。”
遊說國會盡快通過幫助港人的法案
張崑陽代表香港民主委員會出席這次聽證會的主要目的,包括了遊說國會希望盡快落實通過兩條相關保護香港人的法案。第一條名為 “The Hong Kong Safe Harbor Act”,譯作“香港避風港政策”法案。這法獨特之處在於,即使現正身處香港的香港人,在面對緊急政治迫害時,不需要親臨美國,可以在香港境內、或在第三方國家,向美國提出申請難民資格,獲批後便能夠合法地進入美國。
另外一條名叫“Hong Kong People’s Freedom and Choice Act” -“香港人民自由與選擇法案”則惠及現正身處美國的香港人,提供給予暫時的保護資格,使他們可以尋找工作。
梁繼平:出席聽證會是想重燃遊說動力
HKDC新任執行總監梁繼平承認,推動通過惠及港人法案從來不易,也不是在鎂光燈下與議員拍照便可快速成事;相反,自香港反修例社會運動以來,各界攜手向美國政界參與對話,才促使了早前通過了相關的制裁法案。
梁繼平說:“所謂香港在美國的遊說歷史,從來都不是一個一次性的行動,可以促使完成整個立法。這其實是一個持續、跨世代,不斷建立與政府官員的溝通。香港人在本地的抗爭,去了美國我們能夠進入政治文化進行對話,這是一個很長遠的過程。每一條法案的成功,其實都是需要很多人攜手協力去推動。所以,這次的聽證會是想重燃這動力。”
《香港人民自由與選擇法》早於去年12月18日在美國國會參議院嘗試闖關,但法案在共和黨參議員克魯茲提出反對後,正式宣告在通關失敗。不過,克魯茲参議員當時解釋反對的理由是,這項立法是民主黨人試圖“推進他們企圖改變美國移民法的長期目標”,並聲稱放寬的移民標準將有可能成為漏洞,讓北京方面將有機會將間諜滲透進美國。有關法案失敗後,曾一度使關心保護香港抗爭者的人士感到沮喪。
政治庇護程序複雜 不會輕易蒙混過關
梁繼平廣為人知的一幕,算是2019年7月1日跟隨示威者佔領香港立法會議事廳時,不顧安危,除下面罩展露面容,發表佔領宣言。他在這次臉書直播中反駁了克魯茲參議員有關間諜滲透的擔憂。梁繼平認為,美國有著仔細的難民審核政策,即使他個人薄有知名度,也不會得到特別快速的處理。梁繼平說,他個人的遭遇佐證了間諜也不會輕易矇混過關,成功欺騙美國政府取得移民身份。
他說:“其實大家觀眾不要以為政治庇護程序是很容易,很簡單,甚至外界認為我們(與張崑陽兩人)有些知名度,就可以疏通很快地通過掛。其實是非常的嚴謹,包括了我自己,我遞交了表格後,等了一年的時間,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表格內鉅細無遺地要列出過去的政治參與政治信念,還要提供證據、實質的迫害,需要進入移民局內讓一位官員去審問,去印證資料的真偽。”
談及香港民主委員會在未來的工作時,粱繼平說會籌劃與其他香港人的組織,包括“Stand with Hong Kong” 以及 ”香港監察“(Hong Kong Watch)等組織,呼籲所有在美國的香港人,一起向自己所在選區的參眾議員,親自呼籲他們支持未來的相關香港法案,哪怕是簡單一句多謝與一個電郵,都能集腋成裘,事半功倍。
呼籲在美港人融入社區 樂觀期盼香港重光的一天
至於如何協助目前已經在美的流亡港人,張崑陽與梁繼平倆人均認為,目前一些散落在美國各地的香港流亡年青人只有18、19歲,亟待生活上的支援。儘管各地確實有一些規模較小的港人團體施予援手,但若能將一些國內知名度與規模較大的組織聯繫,共同對這些“手足”給予幫助,相信能協助他們盡早融入社區。
粱繼平面對未來,仍是期盼著光明的一天終會來臨,哪怕是數十年後。
他最後說:“特別我覺得(20)19年運動最精彩的就是沒有大台,只有一般的香港人。每一個香港人,其實都是一個主體,參與政治,我們很受公民社會底蘊影響,讓我們來到美國以後也覺得,不會想如何獨大;而是如何求同存異,可以團結香港人在美國的聲音,可以一起進行倡議遊說工作。因為(20)19年運動建立了最大的資產,就是建立了香港人的團結。如果我們能夠保持這運動資產,將這脈絡、記憶承傳於美國的工作,我想這可以支撑我們幾十年,不會陷入分裂、內鬥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