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安德魯王子(Prince Andrew)的一位商業伙伴被懷疑是中國間諜,並在去年被拒絕入境英國後,他作出上訴並失敗。在星期一,法庭決定外界可以公開他的身份,就是中國商人楊騰波(Yang Tengbo)。英國國會辯論事件,議員質疑英國政府早知楊騰波身份但未有行動,又質問一項要求為外國勢力效力的人士登記、已經延遲多月的計劃何時會生效,有官員指會在明年夏天。楊騰波就指,他沒有犯法,不是間諜,英國是他的第二故鄉,他絕不會做任何損害英國利益的事情。
英國法庭就楊騰波的判決引述了英國內政部的評估,指楊騰波代表中國統戰部從事隱蔽和欺騙性活動,其與安德魯王子的密切關係可能被利用來進行政治干預。
英國保守黨前黨魁施志安(Iain Duncan Smith,又譯史密斯)星期一在英國國會就事件提出緊急質詢,他要求政府回答中國統戰部在英國的活動的程度。
英國內政部國務大臣翟偉紳(Dan Jarvis,又譯賈維斯)回應指,英國會用上全部權力去阻止外國干預活動。
他說:“當我們遇上外國干預或間諜活動,不論這是來自統戰部或是其他與外國有關的人,我們將迅速使用一切可用的工具,包括起訴、驅逐出境、制裁或外交來保障英國。”
外國影響力登記計劃有望明年夏天生效
翟偉紳沒有詳細談及案情,但引述英國情報機關“軍情五處”(MI5)首長麥卡勒姆(Ken McCallum)指,英國正面對他前所未見的複雜威脅環境。而在英國《國安法》下,已經有六人被檢控。
在去年生效的英國《國安法》下設有“外國影響力登記計劃” (Foreign influence registration scheme,FIRS),原訂在今年實施,但工黨政府上台後,決定推遲到最快明年生效,中國會否被列入更受限制的加強級別(enhanced tier)是其中一個重點議題。
施志安指楊騰波並非個別事件,英國政府早知道他們存在,根據英國國會情報小組去年的 份報告,楊騰波是“統戰部40,000名成員之一”。他和多名議員都問到,工黨政府何時會將外國影響力登記計劃生效,因為上屆保守黨政府本來已經準備好將中國列入加強級別。
他說:“為甚麼我們還沒有做?這是否如例如是《泰晤士報》(The Times)部份報紙所說,政府受到銀行及商界壓力,令政府不將外國影響力登記計劃生效?”
翟偉紳指,工黨上台後發現外國影響力登記計劃未能生效,因為相關的電子平台及規劃並未準備好,政府已經招攬更多人員參與計劃,確保計劃可以執行。他說,會在明年年初確立計劃的基礎,然後在夏天生效,會有三個月通知期讓相關人士準備。
工黨指責保守黨失敗才令登記計劃延遲
前英國內政大臣柏斐文(Suella Braverman,又譯布雷弗曼)說,她在任時基於軍情五處的建議,決定拒絕楊騰波入境,歡迎英國高等法院維持她的裁決。她亦問到,外國影響力登記計劃會何時生效。
她說:“如果政府真的認真應對中國的威脅,甚麼時候會將中國列入加強級別?”
翟偉紳特別批評柏斐文,正正是上屆保守黨政府在有足夠時間下未有將計劃生效,計劃才成為工黨政府的責任。
他補充指,工黨政府仍然在審視對華政策,結果會是一個連貫的對華政策。
英國首相施紀賢(Keir Starmer,又譯斯塔默)在星期一早上指,他“擔心中國構成的挑戰”,但表示英國政府的做法是會與中國接觸。他說,雙方在需要合作的範圍合作,特別是在氣候變化等議題上,在人權等必須挑戰的範圍作出挑戰,並在貿易方面競爭。
研究員:英國對華政策不連貫
英國研究機構“英中透視”(UK-China Transparency)主任盾君山(Sam Dunning)對美國之音指,在十多年前開始的“英中關係黃金時代”,英國政府的政策是鼓勵與中國統戰部接觸,但現時他們對與統戰部的聯繫抱有極大的懷疑,而安全部門正在迎頭趕上,嘗試理解已建立的聯繫,並且跟上新的關係。
他說,與此同時,英國仍然沒有跨政府戰略,來確保英國政府部門的工作不會互相矛盾。
他說:“一些部門和機構繼續推動其他機構非常擔心的措施和夥伴關係。外國影響力登記計畫尚未實施,再加上‘投資安全小組’(Investment Security Unit)和‘捍衛民主工作小組’(Defending Democracy Taskforce)等其他部門的角色仍然不明確,所有這些都顯示了這種潛在的不一致。英國並沒有在中共干涉和對華關係方面奉行連貫的戰略。”
楊騰波否認是間諜
楊騰波出生於1974年,在雲南大學畢業,在英國學習一年語言後,於英國約克大學讀公共政策碩士。他在英國創立了漢普集團,現任中國政協十三屆二次會議海外列席代表、英國中華總商會執行主席、第十五屆世界華商大會工作委員會執行主席。
楊騰波在英國促成了由安德魯王子發起,支持青年創業者的創投平台“龍門創將” (Pitch@Palace)落地中國。
楊騰波在星期一發表聲明,否認他有做錯或做違法的事情。
他說:“英國內政部對我提出的擔憂是沒有根據的。人們普遍將我描述為‘間諜’,這是完全不真實的。”
楊騰波指,他就拒絕入境向特別移民上訴委員會(SIAC)提出上訴,而他自己根本看不到針對他的大部分證據,他指是不公平的,而三名法官也認為未有大量的證據針對他,法官亦認為他的行為可能“有無罪的解釋方法”,法官的決定是在“微妙的平衡”中作出,而未有在媒體上被報道。
“我絕不會做任何損害英國利益的事情”
楊騰波又指,政治氣候發生了變化,而不幸的是他成為了受害者。
他說:“當關係良好時,英國尋求中國投資,我在英國受到歡迎。當關係惡化時,人們採取反華立場,我就被排除。
楊騰波說,他是一名白手起家的獨立企業家,一直致力於在東西方之間建立夥伴關係和橋樑。
他說:“我在英國的職業生涯致力於建立英國和中國企業之間的聯繫。我的活動在為英國帶來數億英鎊的投資。二十年來,我在英國建立了自己的私人生活,熱愛這個國家,將其視為我的第二故鄉。我絕不會做任何損害英國利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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