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茲別克總統米爾濟約耶夫(Shavkat Mirziyoyev)上星期在塔什幹主持兩天的會議之後,中亞內陸地區與南亞和國際貿易體系實現更加緊密連接的夢想正在受到關注。
中國、俄羅斯、美國與歐盟等將近50個國家和30個國際組織的代表參加了本次會議。這次會議可能是迄今為止促進經濟整合的最大規模的會議。但專家告誡說,高層接觸必須轉化為實際的投資,產生經濟效益。
米爾濟約耶夫說,加強與鄰國的聯繫是烏茲別克斯坦的首要任務。他說,烏茲別克斯坦是“一個對在相互利益的基礎上進行合作感興趣並致力於合作的可靠、穩定和可預計的伙伴。”
米爾濟約耶夫借用共同的歷史和價值觀來敦促加強合作。他說,“沒有更為緊密的關係和經濟連通性,我們無法將世界這個地區和歐亞大陸變成一個穩定和繁榮的區域。”
德克薩斯農工大學萊蒙(Edward Lemon)說,米爾濟約耶夫的“積極外交政策”能夠幫助擴大貿易,重新開放邊境,處理“地區問題,最值得關注的就是阿富汗的挑戰局勢”。
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說,聯合國將支持這些努力,因為連通性事關貿易、增長和可持續性的發展。
古特雷斯通過視頻在會議上說,“但是連通性不光僅僅涉及經濟。它驅動地區合作,鼓勵鄰國發展友好關係。”
“這讓支持阿富汗和平安全的積極和集體接觸變得更為重要。”
阿富汗總統加尼面對塔利班向喀布爾的挺進而愈發岌岌可危。但他飛到塔什幹強調說,“政治解決衝突一直是我們的國家優先要務。一個主權、團結、民主、和平和聯通的阿富汗已經得到國際社會和地區國家的認同。”
加尼呼籲採取緊急步驟,營造地區共識。“請從我們可能成為一個潛在的亞洲交通樞紐的角度來對待阿富汗。我們過去幾千年來充當了文明、文化、物資、思想和人民之間相互流動的樞紐。”
巴基斯坦總理伊姆蘭·汗與烏茲別克斯坦簽署了價值五億美元的協議,涵蓋貿易、中轉、簽證、安全和文化合作。他說,“中亞和南亞地區有眾多的人口和豐富的自然資源,能夠建立一個商品和服務的巨大市場。”
萊蒙指出,新的交通走廊可能會讓中亞內陸地區連接到海港和擁有15億民眾的南亞消費市場,同時促進能源的出口。
他說,“與中亞地區同中國、俄羅斯和歐盟的貿易相比,中亞與印度、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貿易依然很少。”
塔什乾和伊斯蘭堡都對修建一條從烏茲別克斯坦南部特梅茲(Termez)到阿富汗城市沙裡夫(Mazar-i-Sharif)和喀布爾再到巴基斯坦的白沙瓦和阿拉伯海港口城市卡拉奇、瓜達爾和卡西姆的鐵路線的建議抱有很大的希望。
歐盟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博雷利(Josep Borrell)也在會上講話。他強調了中亞在歐洲與南亞之間的戰略位置。
博雷利從塔什乾髮推文說,“連通性,穩定性與安全都相互關聯。歐盟強烈支持中亞合作的新精神,這有助於營造自己的連通性計劃。”
華盛頓主導的與烏茲別克斯坦、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之間的C5+1論壇也在7月15日在塔什幹召開,重申對強化貿易、交通和能源連接的承諾。論壇同時強調,有必要通過阿富汗和平談判來實現安全和穩定。
布什政府時期負責美國中亞政策的卡內基基金會的方艾文(Evan Feigenbaum)稱讚塔什幹的努力但指出,過去30年中提出的倡議經常無法實現。一個原因是烏茲別克反對。
方艾文還看到了其它障礙:私人資本流通在2015年到2018年之間大幅下降,而且很少能夠流到中亞。對發展中國家的外國直接投資近年來也減少了。
他指出,華盛頓希望動員私人資本,但大部分跨境資助都是流到其它地區。一個原因是中國主要通過雙邊途徑向當地註入數十億美元的資金,是個更大的參與者。
華盛頓中亞高加索學社(Central Asia-Caucasus Institute)主席斯塔爾(Frederick Starr)也參加了會iy。他在《華爾街日報》7月12日發表的專欄文章中說,“防止任何國家主宰歐亞大陸的心臟應該是美國大戰略的目標。”
他和共同作者哈德遜學會的多蘭寫道,中國、俄羅斯和伊郎都在利用美國從阿富汗的撤軍來讓中亞國家的領導人相信美國和西方是強弩之末。
“中亞是地緣戰略的單元,將對全球力量平衡產生深遠的影響。華盛頓的目標應該是讓包括阿富汗在內的所有地區國家都能在大國之間保持平衡。
匹茲堡大學木塔扎什維利(Jennifer Murtazashvili)指出,“地區整合的希望勢頭現在主要來自地區國家,而不是外部勢力。”
她認為一個真正的“新絲綢之路”必須從內部帶動,不是從外部。但是外部強權才有錢進行投資。
因此,“塔什幹深化改革的可信承諾是很重要的。”
萊蒙說,喀布爾的承諾也很重要,因為“連通性雖然被視為是阿富汗穩定的途徑,但沒有穩定,阿富汗的公路、鐵路和管道甚至無法建造。”阿富汗面臨一個雞與蛋的問題:沒有穩定,沒有投資;但投資可能會幫助實現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