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人士說,南非自由媒體成功抵制了中國政府影響其內容的努力,從而肯定了美國自由之家的一份近期研究。
約翰內斯堡金山大學(University of the Witwatersrand)新聞教授哈伯(Anton Harber)說,“我們在南非對國家媒體有深刻的歷史性懷疑。”
他說這源於南非種族隔離的歷史,媒體在這段時間是受檢查的。
南非國家編輯論壇總幹事莫拉斯(Reggy Moalusi)說,“南非媒體十分堅韌,對受某些思想影響的議題總是持懷疑態度。”
自由之家的“北京2022年全球媒體影響力”報告說,包括記者在內的南非人總體而言都對中國國家敘事高度懷疑,儘管中國政府與執政的非洲人國民大會成功建立了關係,但“南非媒體對中國的報導總體而言依然多樣化,經常批評中國政府。”
關切領域
自由之家的報告說,南非有民主政府和自由媒體,但中國政府依然試圖影響南非的媒體環境,報告對2019年1月到2021年12月間中國對世界30個國家的媒體影響力進行了分析。
報告說,與中共有牽連的中國私人公司四達時代集團收購了當地衛星服務公司StarSat 20%的股份,以播放中國國家電視頻道節目。
報告還說,南非出版20份報紙的獨立媒體集團2013年以來被一家中國聯合體收購了20%的股份,股東包括國家媒體。其數字版獨立在線是南非閱讀量第二大的新聞網站。
獨立媒體定期出版中國新華社以及中國國家角度的內容。自由之家的報告說,“其新聞機構都沒有對中國進行太多的負面評論。”
報告發現,獨立媒體2020年到2021年刊登了中國大使和總領事的16篇文章、採訪和講話,並刊登支持北京立場的當地南非學者和政治人物的文章。
其海外編輯在疫情期間寫了一篇社論,對新冠病毒起源提出虛假宣稱。獨立媒體記者們參加了前往中國的媒體免費旅行,一名自由撰稿人對自由之家說,文章話題與相關鏈接有時由中國使館直接提供。
一個中國顯然對獨立媒體有影響的事例是,專欄作家艾薩(Azad Essa)2018年撰寫了一篇譴責北京虐待維吾爾人的文章後就突然離職了。
獨立媒體總編輯哈特雷(Aziz Hartley)對美國之音的評論要求回應說,“編輯們在各自出版上有完全的自治,他們的記者們遵守公正、道德和客觀報導的原則。”
報告說,中國影響南非媒體環境的努力近年來減緩了。
另一面
中國駐華盛頓使館二等秘書邵鶴鬆(Shao Hesong)讓中國駐南非使館回答提出的問題,後者沒有回覆多次的評論要求。
內羅畢非洲政策研究所中非中心執行主任穆內內(Dennis Munene)7月在《中國日報》上發表的一篇社論中說,需要加強中國與非洲媒體的合作。
他說,根據中國政府的中非2035年願景計劃,中國和非洲“計劃加強新聞報導的合作,推出視聽內容,培訓媒體專業人士和媒體技能。”他說,需要“深化媒體交流”,北京“能夠就中非關係的相關議題開發事實核查的技術工具。”
非洲發現
報告說,南非雖然高度抵制中國政府的影響力,但其他非洲國家的情況各異。
自由之家資深研究分析師達特(Angeli Datt)對美國之音說,“我們的研究發現,北京正試圖在非洲採用在西方國家採用的同樣手段,比如簽署內容分享協議、付款的社論式廣告或刊登大使的專欄文章。”
報告說,中國在尼日利亞的影響力努力“很高”,位居調查的30個國家的第四。中國駐尼日利亞使館據報聯繫編輯,甚至付錢要記者們不報導負面新聞。
中國對肯尼亞的媒體影響十分努力,但肯尼亞也有顯著的抵制。比如肯尼亞《旗幟報》對一家中國國營公司管理的鐵路的侵權行為刊登了調查報導,這家公司威脅提出訴訟。但《旗幟報》拒絕撤回報導,中國使館就取消了在該報刊登廣告。
全球媒體影響力
北京對這30個國家的媒體影響在16個國家中是“高”或“很高”,只有半數國家抵制這種影響,另外一半很弱。
報告說,“中國政府在習近平主席的領導下正在加速對全世界的媒體機構和新聞消費者發動大規模的影響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