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防部長馬蒂斯在星期四(2018年12月20日)的辭呈中告誡美國要提防中國和俄羅斯。分析人士指出,馬蒂斯是美國改變對華戰略,把中國視為“戰略競爭者”的關鍵人物,但是,另一方面,馬蒂斯一直努力管控美中緊張關係,為美中關係提供了某種穩定。有人擔心,馬蒂斯離職後,美中衝突風險增加,但也有認為,這完全取決於馬蒂斯的繼任者。
馬蒂斯在辭職信中告誡提防中俄的威脅
美國國防部長星期四以與特朗普總統觀點不一致突然提出辭職。在辭職信中馬蒂斯談到了中國和俄羅斯的威脅。
他寫道:“對與我們戰略利益日漸不同的國家,我們必須態度堅決,毫不含糊。” 他點名俄羅斯和中國。他說,中國和俄羅斯的威脅迫使美國更需動用所有力量提供共同防禦。
他說:“中國和俄羅斯明顯想要打造一個與他們威權模式一致的世界,從而獲得對其他國家經濟、外交、安全決定的否決權,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他們鄰國、美國和我們盟友的利益。”
馬蒂斯是美國改變對華戰略的關鍵人物
在美國最新版的國家安全戰略和國防安全戰略中,中國和俄羅斯一樣都被視為美國的“戰略競爭者”。分析人士認為,馬蒂斯在改變美國的對華戰略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美國智庫國家利益中心的國防政策高級研究員哈里·卡奇亞尼斯(Harry Kazianis)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說:”馬蒂斯在美中關係中發揮著巨大的作用, 作為國防部長他是前沿人物。他很明顯是重新調整、使得美國走向'大國競爭'的重要人物。這樣的字眼在國防部的很多文件都有體現。在新的國家戰略和國防戰略中都出現了。 雖然指的是中國和俄羅斯,但是,現階段主要是中國。 因此,在軍事領域和在國防領域,馬蒂斯的影響是巨大的。”
卡其亞尼斯認為,這樣的影響不會因為馬蒂斯的離開而改變。不管誰接替馬蒂斯的職位,特朗普政府都會繼續目前在他看來是“遏制中國”的戰略。
他說:“美中關係的挑戰是,美中現在的問題是結構性的。美中之間的壓力點很多,不管是南中國海、東中國海、台灣、現在又加上貿易。馬蒂斯辭職雖然不是好事,但是更重要的是美中關係的整體畫面變了。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問題。”
馬蒂斯還多次強烈批評中國在南中國海的行為,他稱中國是在進行“恐嚇和脅迫”。今年早些時候,他還以北京在南中國海的強勢行動為由,取消了中國海軍參加“環太軍演”的邀請。他不止一次地強調,美國應該與中國展開“有力競爭”。
在馬蒂斯的領導下,美國海軍在南中國海有爭議海域進行自由航行的次數也有所增加。另外,馬蒂斯還在多個場合批評中國的“一帶一路”政策。他說,中國希望藉此建立一個以中國為中心的“朝貢”體系。
馬蒂斯是美中軍事關係的穩定力量
不過,雖然馬蒂斯在特朗普政府目前對中國的“對抗性競爭”中發揮著巨大的作用,雖然他在離職的最後時刻仍然不忘批評中國,但是分析人士認為, 中國可能會想念馬蒂斯,因為他是特朗普政府中的理性的聲音,是避免美中軍事關係進一步惡化的穩定力量。
馬蒂斯的助手,美國國防部負責亞太安全事務的助理部長薛瑞福(Randall Schriver)曾經對馬蒂斯的理念做過解釋,“中國是競爭者,但並不是敵人”。也許這可以解釋馬蒂斯對中國做法。
香港《南華早報》援引中國空軍少將,軍事戰略家喬良的話說:“馬蒂斯一直在控制著韁繩。”他說,儘管馬蒂斯“瘋狗”名聲在外,但是他是“清醒和理性的”。
馬蒂斯是2014年後第一個訪問中國的美國國防部長。在美中關係緊張的時刻,馬蒂斯努力保持與中國軍方的聯繫。
美國國務院9月20日宣布,制裁中國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及其負責人,此舉導緻美中軍方關係驟冷,隨後,中國取消了馬蒂斯原定10月在北京與中國軍方官員舉行的年度安全會議。但是,不久後,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訪問五角大樓,並表示中國珍視與美國的軍方關係。
另外,馬蒂斯還以資源有限為由,拒絕了美國國務院提出的向美國在台協會派遣海軍陸戰隊的請求,有媒體認為,那是馬蒂斯不希望進一步激怒中國。
面對與中國的關係,馬蒂斯的一貫態度是“能合作時合作,該對抗時對抗”。
美國智庫國家利益中心的國防政策高級研究員卡奇亞尼斯認為,對於馬蒂斯,中國的總體態度應該是負面的。
他說:“我想,如果你問習近平身邊的人或是專家,我想,他們會把馬蒂斯當作推動目前進程的一個負面力量,因為他調整了美國的軍事力量,並將其對準中國。我想,他們感謝馬蒂斯對兩軍關係持開放的態度,但是,再考慮馬蒂斯將美國力量轉向亞洲的問題,他們的看法應該更多是負面的吧。”
馬蒂斯2月底將正式離任。
有消息說,特朗普總統可能會考慮來自阿肯色州的聯邦參議員湯姆·卡頓( Tom Cotton)出任國防部長,在對待中國問題上, 卡頓也被視為“鷹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