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近年加強審批學術界的申請,尤其是與中國國防技術有關的研究被認為特別有風險,最新數字顯示學者學生申請被拒人數按年上升近四份之一。學者指,大學面對審批時,英國政府未有解釋清楚何謂風險,造成的延誤亦是重大問題。
英國去年因為國家安全理由,拒絕超過1,100宗科學家及研究生在英國的敏感項目上工作的申請,幾乎是2020年同類數字的九倍。英國近年針對審查與中國合作的研究,在幾間名牌大學,大部分被拒絕的申請,據報都是來自中國學者。
英國外交部在2007年推出學術技術審核計劃(Academic Technology Approval Scheme,ATAS),包括中國的學者及學生如果要搬到英國研究或學習敏感項目,例如是軍民兩用的科技,都需要通過審核。英國外交部在2020年及2021年都有擴大該計劃的要求。
英國《衛報》(The Guardian)引用《資訊自由法》取得數字,顯示去年的五萬宗申請中,有839名學生及265研究員的申請被拒絕。在2020年,只有128宗申請被拒,2021年就有951宗版拒。
中國學者佔多
《衛報》指,英國外交部拒絕交代被拒絕的申請人的國籍,但牛津大學(University of Oxford)、劍橋大學(University of Cambridge)以及帝國學院(Imperial College)提供的數字都顯示,被拒的學者申請大部分是來自中國。有五名已經在英國大學任職數年的中國學者未能通過審核,他們或者需要離開英國。
英國政府在本星期初更新國防外交《綜合評估》(Integrated Review Refresh),指中國對英國及全球秩序構成“劃時代挑戰”(epoch-defining challenge)。英國政府近年致力打擊與中國在敏感項目上的合作,例如帝國學院在去年計劃關閉三個由中國國防科技公司贊助的研究中心。
英國保安國務大臣董勤達(Tom Tugendhat,又譯圖根達特)近日指,科學、科技、學術都是英國國家安全的前線,英國知道敵人嘗試偷取英國的知識產權來傷害英國,新成立的“國家保衛安全局”(National Protective Security Authority)會致力幫助商界及大學保障他們的競爭力。
“英國需清楚解釋何謂風險”
中國戰略風險研究所(China Strategic Risks Institute)副主任Andrew Yeh對美國之音說,最新數字顯示,英國政府開始認清英國大學可能不知不覺間幫助中國建立國防、監控和其他戰略範疇的實力。他指出,雖然英國應該作出回應,但大學不清楚究竟甚麼是有風險的研究,而甚麼不是。
他說:“中國希望發展的重點戰略技術是航天、人工智能及其他軍民兩用的科技,英國政府會否在這個灰色地帶向大學提供指導,甚麼研究範圍風險較大?英國政府會否建議大學,與哪些中國大學合作比較有風險,例如是跟中國解放軍有密切關係的大學?如果英國政府想好像在《綜合評估》提出的方向一樣,成為科學科技大國,她需要盡快對這些問題提出答案。”
審批造成嚴重延誤
學術技術審核計劃的另一個問題是審批速度相當慢。由英國24間研究型大學組成的羅素集團(The Russell Group)上星期發表調查,發現申請到21間英國高等學院的1,450名學生及學者面對嚴重的延誤,學生的申請需要53個工作天才能批准,有些申請更長達110個工作天,比英國外交部目標的30個工作天長得多。同樣地,學者的審批時間亦比2021年長了一倍以上。
愛丁堡大學校長馬斐森(Peter Mathieson)回應調查結果時說,研究型大學很理解處理風險的需要,會跟政府及安全部門合作,但學術技術審核計劃的要求擴大後造成的延誤是嚴重影響了大學進行研究的能力。
英國政府發言人對《衛報》說,在2020及2021年擴大了學術技術審核計劃的要求後,更多的海外學者需要經過審批才能到英國工作,因此申請及拒絕宗數都大幅增加。該發言人指,拒絕率很低,只有約百分之二,英國政府亦致力減少延誤,大部分的申請都在30個工作天內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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