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新冠病毒爆發後僅用了數星期疫情就已蔓延到全球20多個國家,形成一場世界公共衛生危機。但中國至今未允許美國疾病防控專家前往協助,僅允許世衛組織派先遣隊前去調研。這對全球遏制這一病毒的傳染會帶來什麼影響?
托馬斯·弗里登(Thomas R. Frieden)是美國疾病控制預防中心前主任,他在紐約外交關係協會2月12日就新冠病毒舉行的研討會上回答“世衛組織先遣隊能在中國做些什麼”的問題時,批評中國至今未對這場危機作出符合國際規範的因應措施。
他說:“一個多月過去了,我們仍然不知道非常基本的信息。這可能是公共衛生的技術問題,但我們期待看到發病時的一些病例,就是標準曲線,這是首先要做的。但我們還沒看到。我們期待看到有多少人——按照年齡組、在哪個星期、在什麼地方——得到了檢測,以及陽性率是多少。但我們還沒有看到。我認為,這不是重大的、甚至完全不是任何形式的隱藏信息。但我認為,這個前所未有的事件嚴重地困擾著中國的製度。儘管在薩斯之後,中國大大改善並增加了對公共衛生的投資,但它仍然是中國製度中相對薄弱的部分,比如,比起它強大的社會動員、社區動員能力來要弱得多。”
現擔任非政府組織“決心拯救生命行動”執行主任的弗里登認為,由於現在對新冠病毒仍知之甚少,這場全球公共衛生危機的最後結局如何只有等時間來說明。但他還是作出了兩個預測。
他說:“目前重大的問題是,究竟新冠病毒是可控的——就像我們對薩斯的了解,它消失了,至少過去14年沒人再被感染——還是它會像流感、普通感冒一樣,在地區、在一些國家,流行數月、數年,或永遠存在?我們確實不知道。我們必須做的是繼續假定它能夠被遏制,並儘可能地遏制它。同時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如果我們無法徹底制止它,我們要如何更好地管理,也就是所謂減輕其影響。”
霍普金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流行病學系副教授努佐(Jennifer Nuzzo)則對遏制這一病毒抱比較悲觀的態度。原因是她認為,新冠病毒與薩斯病毒非常不同,它傳播快、病症輕,很難發現在什麼地方,“當本地傳染開始出現時,會很容易導致遺漏病例。”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