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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氣球爭議欲罷不能 中國態度由軟變硬傷害自身信譽


美國聯邦調查局證據收集團隊特工在查驗在南卡羅萊納州沿海海域打撈出來的被擊落的中國氣球殘骸。(2023年2月10日)
美國聯邦調查局證據收集團隊特工在查驗在南卡羅萊納州沿海海域打撈出來的被擊落的中國氣球殘骸。(2023年2月10日)

距離入侵美國領空的中國偵察氣球被曝光至今已經兩個星期,儘管這個氣球已經被美國軍方擊落,而且被擊落氣球上相關的疑似收集情報的傳感器也已落入美國軍方手中,中國政府對待氣球爭議的態度卻越來越強硬,從最初的息事寧人到後來的憤怒,繼而轉向對抗。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引述分析家的話說,中國政府在高空氣球問題上的立場日趨強硬也許可以迎合中國國內民族主義者或反美人士的呼聲,卻也暴露出中方表態前言不搭後語,甚至相互矛盾,損害了中國的國際信譽。

中國政府星期一(2月13日)在沒有提供任何證據或細節的情況下,突然指責美國高空氣球自去年以來十多次未經許可飛越中國領空。此舉似乎包含著轉守為攻的意味。

“美方氣球非法進入別國領空,也司空見慣,”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星期一舉行的例行記者會上回答記者提問時表示。 “僅去年以來,美方高空氣球未經中國相關部門批准,十餘次非法飛越中國領空。”

汪文斌的指控立即遭到白宮的斷然否認。

“不屬實。(我們)沒有這樣做。純粹不真實,” 白宮國安會發言人約翰·科比在接受美國有線電視新聞頻道MSNBC的採訪時說。他強調:“我們沒有讓氣球飛越中國領空。”

CNN在一篇分析報導中指出,在氣球爭議問題上,北京當局反咬美國一口標誌著爭議升級,與其最初為氣球事件所作的傷害控制努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美國媒體最初對飛臨美國蒙大拿州上空的偵察氣球進行密集報導之時,北京承認一個中國的“民用”無人飛艇因失控而“誤入美國領空”,稱其為“不可抗力導致的意外偶發事件”,並且十分罕見地對此表示“遺憾”。

但是隨著氣球事件在美國政壇發酵,這一事件所引發的外交和政治效應遲遲不得隱退,北京的立場由息事寧人轉趨憂慮和不滿。

當美國軍方2月4日在南卡羅萊納州海岸上空擊落一個被中國政府稱為“誤入美國領空”無人飛艇,並且隨後又在北美上空連續擊落其他三個不明飛行物體之後,中方立場轉趨強硬,汪文斌在星期一的例行記者會上,指責美方對“不明飛行物”反應過度。他還指責美國為世界最大“間諜慣犯和監控帝國”。

“美方頻頻發射先進導彈來擊落不明飛行物,這是用力過猛的過度反應,”汪文斌說。 “美方首先要做的應當是反躬自省、改弦更張,而不是污衊、抹黑、煽動對抗。”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拉惹勒南國際研究院海洋軍事研究員許瑞麟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拉惹勒南國際研究院海洋軍事研究員許瑞麟

CNN引述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拉惹勒南國際研究院研究員許瑞麟的話說,中方“針對華盛頓的指控進行某種居高臨下的針鋒相對的回應”。

“北京似乎試圖將自己也描述為美國偵察的受害者,而不是一個多星期以來被描述成的侵略者,”許瑞麟對CNN說。

汪文斌在星期一的記者會上不僅抨擊美國是全球最大監控偵察國家,擁有世界上最大規模的間諜網絡,而且指責美國國家安全局在30天內就遠程竊取了970億條全球互聯網數據和1240億條電話記錄,涉及各國大量公民個人隱私。

新加坡國立大學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高級研究員德魯·湯普森(Drew Thompson)在接受CNN採訪時表示,中方目前對氣球事件的反應就是運用一種“超大型的‘那又怎麼說’”的詭辯術。

新加坡國立大學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資深訪問研究員唐安竹(Drew Thompson)(照片提供:唐安竹)
新加坡國立大學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資深訪問研究員唐安竹(Drew Thompson)(照片提供:唐安竹)

“他們不直接談論偵察氣球飛越蒙大拿而嚴重侵犯美國主權這件事。他們試圖尋找某種虛假的等式,但是他們做得沒有說服力。我想他們主要是向國內的民眾放話,讓他們不要看到中國立場中的自相矛盾,”湯普森說。

“自相矛盾的成分非常大。這主要是說給國內聽眾聽的,這也讓我覺得聽在其他國家耳中可信度並不高,”湯普森又說。

湯普森曾任職美國國防部。他對CNN表示,美國軍方的確使用牽繩氣球和高空氣球從事監控偵察。但是美國軍方會“非常小心”地確保氣球不會進入別國的領空,除非這是與別國的“合作行動”。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星期二的例行記者會上再次被記者問及是否有美國氣球飛越中國領空的證據,而他的回答似乎仍然避重就輕。

“自去年以來,具體的說,自去年5月以來,美方未經中國相關部門批准,在美國本土放飛多個高空氣球,持續進行全球飛行,至少十多次非法飛越中國以及相關國家的領空,”汪文斌說。 “美方應當對此進行徹查,給中方作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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