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千名人大政協代表正雲集北京,參加每年一度的“兩會”。但是,在這些“代表們”即將就國事“暢所欲言”的時候,“推選”這些代表的人民卻被當局以各種限制或強制措施,禁止表達他們的心聲。
在北京的遼寧沈陽維權人士林明潔說,2月27號下午兩點,遼寧撫順和盤錦的兩名上訪人員袁文華和趙廣軍,在北京馬家堡地鐵站出口被北京警方和遼寧的截訪人員帶走,至今手機打不通,無法知道他們的下落。
林明潔說﹕“當局要開兩會,其實兩會更多的是傾聽民聲民意。老百姓到北京來也是訴說自己的民情民怨的。在當地受到傷害,他們才會到北京來。 而他們現在用這種方式來打壓,不符合習近平前階段開會強調的不准攔訪,截訪,控訪。”
林明潔說,中國的人大代表,名義上是選民“選舉”出來的,但實際上是當局內定的,因此他們不會代表人民,不會代表選民在兩會上為民眾發聲。
林明潔說﹕“老百姓的切身感受,人大代表能反映出來嗎?他們反映不出來的。他們要反映的,也是他們利益集團中的某些利益上的問題。他們不會替老百姓呼籲的。老百姓受到這麼多的傷害,為甚麼經過這麼多年得不到解決呀?”
他說,中國憲法規定,一切權力屬於人民,但人民現在沒有這份權力。人民的權力都被當權者剝奪了。
在北京的遼寧維權人士賈鳳琴說,現在北京每天都有公安經常到處抓人,她本人在去年中共十八大期間也曾被截訪送回遼寧凌源。她說,她被送回去後的結果,就等於是把楊白勞和白毛女都交給黃世仁。
賈鳳琴說﹕“十八大期間,我在北京寄信,被他們截訪走,關進了救助站,後來我女兒他們知道了去那裡跟他們廝打到一起了,才把我搶出來。他們把我兩個女兒都打了,把我大女兒臉打腫了,腰也摔傷了,把我二女兒打得滿嘴都是血。”
中國當局不僅打壓在京的上訪人士,對幫助上訪人員維權的律師也不放過。北京的維權律師丁家喜說,就像往年一樣,從2月25日晚上開始,國保就開始限制他的自由,上下班、外出辦事都有1-4人“陪伴”他,確保他的每個活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丁家喜說﹕“上次國保跟我說,要‘陪伴’我到三月中旬,具體時間不定,基本上是兩會結束吧。但我們的猜測應該是所謂的兩會的維穩措施吧。”
丁家喜律師說,他被國保“陪伴”,顯然是限制公民人身自由的一種方式,是違法的。他說,這是中國的一種現實,是作為中國人必須要接受的一個部分,同時也是每個中國人要努力去改變的東西。
雖然兩會期間維穩的中心是北京,但在遠在千里之外的四川成都,那裡的維權人士也逃脫不了被限制自由的命運。維權人士陳雲飛說,成都國保從24號開始對他實行“陪伴”居住,一直要到3月20日前後。
陳雲飛說﹕“我覺得,當局這樣做是出於恐懼,就像癌症病人晚期一樣,他們才害怕死亡。一個陳雲飛,幾個異議人士,幾個維權人士,幾個良心犯,就可能把他們的政權削掉了嗎?所以,當局應該反省。另外,當局應該反省的是,花這麼多納稅人的錢,這麼來搞,你們的良心過得去嗎?因為所有的錢,都是子孫的財富,不能這樣浪費。”
據“民生觀察工作室”說,被變相軟禁、限制出行自由的還有很多人,其中獨立中文筆會會員莫之許被勸告兩會後再回北京,南京公民記者孫林在工作室被國保警告,北京知名維權律師許志永被非法限制在家中,北京異議人士胡佳家門外一直有數名國保看守。
六四天網說,最近北京大街小巷警察、協警、保安、佩戴紅袖章的協查比比皆是,他們或盤查攔截訪民,或到旅館和網吧抓訪民,其中在京上訪的海軍上校譚林書的妻子鄧淑珍在北京國家圖書館上網時被警察和聯防隊帶走,押到紫竹院派出所。山東淄博臨淄訪民徐紅28日去公安部上訪,被截訪人員帶到久敬庄。浙江麗水翁康軍在一網吧剛登入,就被帶到成壽寺派出所,先關在久敬庄。上東訪民徐紅在公安部信訪口被帶走送入馬家樓。
有觀察人士指出,人民代表能發聲,人民自己被噤聲。這是專制中國的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