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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1月27日),美國服裝鞋業協會(AAFA)與其他4家行業組織聯名致信美國國會參眾兩院領導人,敦促國會在針對中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境內的強迫勞動立法的同時,也做好監督工作,確保法規的執行清晰、有效。
當天,華盛頓國際貿易協會(WITA)舉辦的在線研討會上,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局官員、行業組織領袖以及新疆人權問題專家共同討論如何應對新疆的強制勞動問題。
週三下午,佛羅里達州共和黨參議員盧比奧(Marco Rubio)和俄勒岡州民主黨參議員默克利(Jeff Merkley)帶頭重新推出《防止維吾爾人強迫勞動法案》。該法案去年9月在美國眾議院高票通過。
美國服裝鞋履協會、美國鞋業經銷商及零售商協會(FDRA)、全國零售聯合會(NRF)、
零售業領導者協會(RILA)和美國時尚行業協會(USFIA)在信中重申對強迫勞動的零容忍立場,並支持國會及美國行政部門出台的相關限制性舉措,但也敦促,“在任何強迫勞動相關的新法規被執行之前,先制定一套透明、分層次、基於風險評估的執法方式”。
美國國會及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CECC)於2020年3月發表的研究報告顯示,中國新疆地區普遍存在以“再教育營”為媒介的強迫勞動現象,棉花、成衣面料、製鞋等商品領域為重災區。自此,美國政府已針對新疆的強迫勞動現像做出一系列回應。
去年7月,美國財政部製裁新疆生產建設兵團(XPCC)及與該組織的數名官員,美國商務部將11家涉嫌參與新疆人權侵害的企業列入出口管制黑名單。今年1月13日,海關宣布禁止進口一切來自新疆的棉花和番茄,以及由這些原材料生產的產品。
自進口禁令發布以來,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局開始下達大批暫扣令(WRO),美國企業忙於調整供應鏈,並強化供應鏈審查和追溯工作,確保自己的供應鏈不涉及新疆的強制勞動。但層層疊疊的全球供應鏈系統也讓企業的這項工作面臨不少挑戰。
“海關官員承認,他們沒有足夠資源或人力執行這麼多暫扣令,” 信中說,“國會能夠也應該發揮關鍵作用,確保海關的這些舉措得到充足的撥款,富有針對性,並且有效。”聯名信呼籲國會對現行舉措進行審核評估,確保其可執行性。
由於海關資源有限,確保供應鏈“乾淨”的工作大部分落到了企業身上。
聯名信呼籲國會支持和促進供應鏈追溯技術的研發和創新,並認識到追溯工作所面臨的挑戰。“正如追溯戰亂衝突區的礦物一樣,每件產品都達到100%的可追溯性既不是現有的商業慣例,也不是現實可行的商業標準,” 信中表示。
信中也呼籲國會把《加州供應鏈透明度法案》作為一項聯邦層級的統一要求。該法案規定製造商公佈它們具體做了哪些措施以確保自己的產品供應鏈不涉及強迫勞動和人口販賣。法案是為幫助消費者做出知情選擇,同時也鼓勵企業確保自己的供應鏈符合人道主義精神。
在華盛頓國際貿易協會的這場研討會上,海關和邊境保護局貿易辦公室的執行助理專員布倫達·史密斯(Brenda Smith)表示,要讓“理清楚供應鏈”這一信號真正得到重視和落實,僅僅呼籲企業這麼做還不夠,也要讓消費者增強意識,鼓勵消費者積極關注企業供應鏈的可見度、透明度,以及企業為確保供應鏈不涉及強制勞動所做的具體行動。
“這將是場巨大的鬥爭,利用一切我們可以動員的力量是有必要的,”史密斯說。
史密斯也指出,要製止新疆地區的強制勞動,得全局性地看待問題,並製定綜合性應對手段。
史密斯說:“通常情況下,強制勞動並不是一種政府策略,不是政府為了奴役人們而強制他們工作。但新疆這個例子顯然就是這種情況。因此這不僅是個經濟和勞工權益問題,也是貿易和外交政策問題。”
史密斯指出,去年7月,美國四個政府部門國務院、商務部、財政部和國土安全部共同發布《新疆供應鏈工商業諮詢公告》,敦促和幫助美國企業清除供應鏈中的強制勞動成分,就是一種綜合性應對手段。
公平勞工協會(RFL)主席兼首席執行官莎倫·韋克斯曼(Sharon Waxman)在會上進一步指出,新疆地區的強制勞動是中國政府的政策,所以解決問題的根本性辦法是說服中國政府改變政策。“這就需要外交和經濟壓力,需要國際社會施加壓力,” 韋克斯曼說。
5家行業組織的聯名信也強調國際合作和綜合應對的重要性,呼籲美國政府“使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外交手段”。
“我們再次呼籲美國政府與志同道合的國家、美國企業界和其他利益相關合作,制定和實施全面、透明、可執行的方法,結束中國的強迫勞動行為...” 信中寫到,“要從源頭上遏制強迫勞動,不能僅僅依靠美國企業的供應鏈審查。”
新疆人權問題專家、華盛頓共產主義受難者基金會研究員鄭國恩(Adrain Zenz)在線上研討會上批評歐洲在新疆強制勞動問題上的不作為。歐盟去年底與中國達成中歐投資全面協定,被批評為了金錢犧牲人權價值。雖然歐洲議會去年通過決議敦促歐盟制裁在新疆地區進行人權迫害的中共官員,但是歐盟目前尚未做出任何具體舉動。
兩週前,英國和加拿大都加入美國的行動,共同禁止其認為是由中國強迫勞工在新疆地區生產的商品。
5家行業組織在聯名信中稱讚美國國務院將中國政府在新疆的暴行定義為“種族滅絕”的行動,認為這是美國在綜合應對問題上跨出的重要一步。
鄭國恩在會上表示,強迫勞動是中國政府在新疆實施種族滅絕的重要體現。
現任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已公開表示,同意上一屆政府對中共新疆政策做出的種族滅絕定性。
維克斯曼說:“美國政府在該問題上的政策應該不會改變,但我也不認為中國政府調整新疆政策是馬上就會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