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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政府最近不斷收緊對互聯網金融的管控。在要求阿里巴巴旗下的螞蟻集團徹底整改後,中國政府現在要求一些最大金融科技公司的應用程序不得再提供除支付以外的金融服務。這包括騰訊、滴滴出行、京東和字節跳動等共13家公司。中國的監管部門表示,在支付平台上捆綁其它金融服務的做法會給中國的金融系統帶來風險。
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在4月30日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上,同時強調要防範化解經濟金融風險和加強改進平台經濟監管。但與此同時,政府強化監管正在扼殺中國最具創新力和競爭力的行業,並鞏固國有銀行對金融領域的壟斷地位。而且傳統上很難從國有銀行獲得貸款的小微企業,未來獲得貸款融資難度可能會進一步加大。
中國政府為什麼要加強對互聯金融領域的監管?新的監管措施能反映出中國經濟面臨怎樣的系統性風險?過度管控又對中國蓬勃發展的平台經濟會帶來什麼樣的負面影響?
經濟學者李恆青認為,中國政府最近針對互聯網金融的一系列舉措的確是針對中國經濟的諸多不利因素,特別是在金融領域的系統性風險不斷攀升的背景下。但中國政府為解決這些潛在風險使用的是政府行政手段,而不是利用市場。
他說:“中國總共有銀行4000多家,壞賬非常的多,在過去三年當中已經出現了很多次的銀行擠兌現象,最後靠的不是銀行自有能力完成還本付息,而是靠政府強制力壓下去,派警察到擠兌的銀行去門口把著,然後把老百姓、儲戶壓制下去,所以這是一個表現。另外,現在高房價使得貸款現在是非常大的風險,因為一旦房價降下來以後,中國巨大的房貸和後續不斷的金融衍生產品是要靠房價支撐的,後續這一塊會出現一個大的雪崩。第三,從中央到地方的政府債務現在已經出現了很多的沒有能力來支付的狀況。前一段時間有幾支政府債已經default了,就是到期不能償還。今後的問題會越來越多。為什麼呢?因為我們都知道,經濟形勢好的時候,很多的風險都可以把它掩蓋起來。但是經濟形勢一旦不好,那就水落石出了。正像我們現在老說,你看中國的新聞一報就是2021年的一季度取得了偉大的成就,GDP增長了18.3%,但實際上我們看到的是什麼呢?因為你2020年的基數太低了,對吧?所以你這18.3沒什麼新鮮的。而且以後會看到,第二季度比第一季度差,第三季度比第二季度差,第四季度比第三季度差,2022年比2021年還差。所以這樣下去的話,後續的風險會越來越大,灰犀牛已經就在門口了。”
美國南卡大學艾肯商學院講座教授謝田認為,中國政府限制大型互聯網公司涉足金融領域的更深層原因是擔心失去對經濟和社會的控制,特別是在金融這個重要領域。
他說:“我想真正的原因是不願意這些民企或者不是中共可以完全控制的這些企業來侵蝕中共領導集團的壟斷利益。最關鍵一點是影響到了中共的維穩。因為一旦民間企業進入壟斷利益、金融領域的話,會破壞中共對中國人民的控制——在金錢和財務上的控制。我們看到這些互聯網企業慢慢從支付開始,從互聯網商務、電子商務開始,支付以後慢慢到餘額寶開始有儲蓄,然後再到借貸,並且下一步還可能有金融產品。從支付的工具到銀行業務到金融業務一步步往前推進,中共本來是完全可以控制中國人民財產、金錢財物的方式就被破壞掉了。你剛才提到很關鍵的一點就是互聯網金融主要的客戶群體就是那些個人和無法從銀行得到融資的小企業,而這些小企業本身就是游離在中共的控制之外的。它們也沒有辦法得到國有銀行的貸款。國有銀行給國營企業貸款,給那些裙帶關係企業貸款,它們不相信這些獨立的小企業和民間企業。中共也害怕這些民間企業奪走它們的市場和利潤。這樣成為獨立在中共控制之外的一種力量,那對中共來說就非常可怕了。”
此外,經濟學者李恆青認為,互聯網金融平台對中國經濟構成的另一個風險是使得跨境外匯轉移提供了便利。這對中國經濟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他說:“這些金融平台從支付本身來說,像阿里6月30號的時候,12個月,已經完成境外交易6219億。這個境外交易實際上牽扯到中國的外匯儲備的。很多人還可以通過境外交易這種方式轉移資產,這也是中國政府非常擔心的。所以這個地方已經是百孔千瘡,漏洞很多。它現在就不靠市場,而靠行政命令的辦法解決。”
南卡大學艾肯商學院講座教授謝田表示,中國政府用強制性的行政手段限制互聯網企業涉足金融領域堪比當年中共對資本主義工商業的改造,是在開改革的倒車。
他說:“中共這些舉措,對互聯網、金融出手,最大意義實際上就是當年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的一種翻版。在五十年代,中共在農村奪取了農民的土地之後,馬上在城市開始奪取資本主義工商業。逼得這些工商業頭腦不管是跳河也好、自殺也好,或者不得不跟中共合作。就是搶奪民間的財富。只不過今天又一次在民營企業剛剛有點開始出頭的時候,它就開始再次搶。所以它就是種開倒車,絕對是開倒車,但是也在加速中共的崩潰。所以人們把習近平叫做'總加速師'。但是你說他究竟是要一個什麼樣的經濟體制?我想他想當皇帝,這個所有人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