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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學者觀中國- 中國現代化之路超越當代


穆爾哈恩教授在洛杉磯南加州大學介紹著作時說,中國現在面對憲政的尷尬。(2019年10月3日,美國之音,雨舟)
穆爾哈恩教授在洛杉磯南加州大學介紹著作時說,中國現在面對憲政的尷尬。(2019年10月3日,美國之音,雨舟)
西方學者觀中國- 中國現代化之路超越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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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名師駐足”的柏林自由大學副校長、歷史學家克勞斯•穆爾哈恩教授的中國專著《讓中國現代化:從大清到習近平》今年年初由哈佛大學出版社出版,引發廣泛關注。

該書向西方推介一個更加縱深和更加立體的中國,包括其歷史、政府、市場和商業等元素的獨特性如何形成了當今的中國和它所面對的挑戰。

穆爾哈恩教授在洛杉磯的南加州大學和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分享了他觀察中國現象的思路。

穆爾哈恩在介紹這本大部頭的封面意境時說,他既不想使用任何中國政治領導人的大頭照,也不想使用北上廣深的高樓大廈和城市的天際線;花了很長時間找感覺,認為中國藝術家的某件作品應該不錯。於是,最終定格在這副名為“日常生活騰空而起”、具有傳統韻味的作品上。

對於中國,穆爾哈恩認為,它的歷史就是它的今天。他引述德國哲學家黑格爾的話說,“中國是一個沒有歷史的國家,是停滯的…這個帝國始終保持自立,始終像它以往那樣存在著。它經歷過被外族佔領,卻從未因此而改變。這樣,它只是自身平靜地發展著,從來沒有從外部被摧毀。其古老的原則沒有被任何外來的原則取代,因此說它是沒有歷史的。所以,我們在談論這個帝國最古老的歷史時,並不是談論它的以往,而是談論它當今的最新形態。”

穆爾哈恩教授稱,歷史上的中國也沒有科學,對進步不感興趣;那樣一個孔儒社會不是很有活力,“僅僅對維持穩定和秩序有興趣,而不是對發展有興趣。”

他認為,中國的政治和社會的方方面都構建在一套特殊的“習俗制度”之上,而且由它一直支撐至今。他說,“一套好的習俗制度是公平的,包容的,沒有歧視的;而一套壞的習俗制度正好就是恰恰相反,產生的是奴役和低效率。”人們在很多時候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套習俗制度的存在,只是無意識地在其中跟著運轉。

穆爾哈恩說,在十八世紀中葉,滿清帝國達到鼎盛。中國控制著世界三分之一的人口,管理著最大的經濟體。但是,隨著鴉片戰爭從外部威脅國家主權,太平天國運動從內部剝離其社會結構,中國發現自己正處於自由落體的邊緣:“清朝時的中國一度是世界的中心----權力、影響力和財富的中心。然而,此後的中國陷入了一個長期的危機之中,幾乎將近一個世紀。我稱之為'十九世紀危機'。”

他認為,中國的“十九世紀危機”為二十世紀的“翻身”埋下了伏筆;讓中國重新強大和富裕的想法就是根植於那場巨大的危機或者說衰敗之中。

穆爾哈恩強調,延後的恢復時間成就了今天中國的地位。他說:“中國重返世界中心是一個持續了一個多世紀的變化。 1978年以來的幾十年實際上只是最新的一章。”

因此,在過去的30年中,中國經歷了快速的增長和發展,這主要歸功於整個20世紀的習俗制度的變革,而不僅僅是鄧小平的改革。不過,穆爾哈恩說,今天,“這個國家強大但不安全”,從該政權對少數民族的壓迫(尤其是在邊境地區),社會控制和缺乏有意義的政治參與現像都可見一斑。

穆爾哈恩還說,中國領導人相繼嘗試改革國家的體制並鞏固精英手中的權力,形成了獨特的混合治理結構;而其內部矛盾則解釋了現代中國政府頻繁的政策轉變和內在的脫節。

他認為,中國目前正在經歷一場治理危機:“一方面,國家非常強大,但其弱點和不安全因素也非常強大。”

穆爾哈恩還表示,他對中國的未來不太樂觀,認為政府能夠長期以目前的方式執政,並擔心中國可能會像清末時代那樣再度脫離全球地位:“我看到未來還會有更多問題,包括風險和挑戰。”

他警告,在21世紀,中國以及整個全球經濟將不得不應對中國如何處理當前的不穩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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