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USCC)本星期(3月23日)就中國的對外干涉活動和全球影響力舉行的第三次聽證會上,主持聽證會的博羅霍夫(Bob Borochoff)委員指出,在習近平領導下,中共統戰部門不遺餘力地四處出擊,企圖重塑境外人民針對中國的態度和行為模式。
博羅霍夫說,中國“列寧主義的外交政策經常涉及使用代理人和秘密方法來操縱人民,推進中共的目標,收集情報並對海外華人施加壓力。”
“中國在過去十年中也加大了全球宣傳活動力度,投資新媒體平台,力求對外國觀眾的影響最大化,中國的統一戰線工作和宣傳專家已經把觸角伸到了全球各個角落 。”他補充道。
美中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成立於2000年,獲國會授權就美中貿易和經濟關係如何影響美國國家安全進行研究,提出報告並提供建議。
聽證會共同主席韋塞爾(Michael Wessel)在談到中共影響力的威脅時指出,“中共在各類部門部署多重施加影響力的策略,以推進其利益並壓制與黨國不一致的聲音。 ”
韋塞爾說,中共這樣做的目的是 “在影響全球政策辯論的同時控制國家敘事”,“由於我們社會和機構的開放性,中共施加影響力的努力往往針對美國和我們的民主盟友,”
韋塞爾指出:“了解中國在各部門施加影響力活動的特點對於維護美國價值觀和建立民主對中國威權過度擴張的彈性的決策是必要的。”
韋塞爾在指出,在對抗中國影響力的同時,“我們必須小心保護中國人民的利益”。
韋塞爾引用了聯邦調查局的仇恨犯罪統計數據,其中包括美國境內針對亞裔的約746起襲擊事件。他說,僅僅在2020年一年,就發生了249起襲擊亞裔的事件。
“這是三十年來的最高水平。這是不可接受的。”韋塞爾指出。 “我們決不能允許我們應對中共政策及其對我國影響的努力成為火上澆油的言論。”
長期以來,中共在全球施加影響力的活動一直是美國審查的對象,特別是自前總統特朗普執政以來,美中兩國在貿易、人權和台灣地位等各種問題上的分歧日益惡化。
拜登總統上台後這種緊張關係仍在繼續。在進一步限制中國獲得關鍵技術的同時,拜登總統表示,他尋求與中國競爭但不對抗。
北京一直拒絕承認中國正發動具有顛覆性的全球影響力運動。儘管他們呼籲改善中美關係,但卻不停地指責美國試圖單方面將自己的意願強加於人。
世界上唯一自稱列寧主義專政的科研大國
胡佛研究所研究員格倫·蒂弗特(Glenn Tiffert)的證詞指出了中國如何尋求對外國學術界的干涉,並提出了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
“它(中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自稱列寧主義專政的科研大國,”蒂弗特說。 “它擁有龐大的技術轉移機器,致力於獲取和轉移基礎研究,以確立未來軍事和商業技術的主導地位;它的大學被納入國家五年計劃,其中許多直接向軍事和情報機構報告,這些部門的任務是取代美國的實力;它的政府在這個星球上實行一些最密集的國家鎮壓、監視、審查和違反人權和研究道德的行動。它操縱我們建立知識的來源基礎,無論是Covid數據還是專利法律判決、統計數據和過去研究的在線存儲庫;它把監視投射到我們的大學和我們的安全空間,恐嚇我們的學生,……它對我們的機構和標準產生了腐蝕作用。”
但蒂弗特說,“來自中國的學生和學者參與我們的研究事業也給美國帶來了難以置信的好處,並使我們變得更加強大。有一些人來到這裡在美國建立生活,他們成為美國公民並為我們的國家做出貢獻,他們結婚生子,他們的孩子是天生的美國公民。”
蒂弗特指出,“真正的困難是辨別風險和機遇,並在它們之間取得正確的平衡。”他說,目前無論是美國政府還是研究機構都不具備這樣做的數據或分析能力。 “我們是瞎子。”他說。但他表示,他主持的項目“正在美國研究部門的許多利益相關者以及我們的盟友和合作夥伴之間努力工作,以做到這一點。”
美國應取消中國永久正常貿易關係地位
艾米麗·德·拉布·呂耶爾(Emily de la Bruyere)是專注於中國競爭方式對地緣政治影響的諮詢公司“地平線顧問集團”的聯合創始人,她也是捍衛民主基金會的資深研究員。
她在對中共國際產業影響力運動作證中表示,中共建立並利用與主要國際經濟和金融參與者的聯繫來影響政府的決策。 “這是北京更大工業攻勢的一部分,這種攻勢就是要把對全球化環境的依賴武器化,以確保不對稱的依賴和它的脅迫力。”
呂耶爾表示,“中共通過利用中國的市場、生產力和資本的結合來開展其產業影響力運動。這種努力威脅到國際政治體系的完整性,它還攻擊了基於全球市場的交易系統的基礎。”
她說,中國的工業影響力運動在美國根深蒂固,“例如2018年,中國商務部部長公開呼籲美國企業遊說美國政府,不要對中國商品加徵關稅。”
她列舉福特汽車公司宣布與中國國有企業寧德時代合作,在密歇根州籌建價值35億美元的電動汽車電池工廠。
“福特依賴寧德時代的投入,福特正在與寧德時代一起投資這個設施。因此,福特利用其擁有的所有政治影響力來確保對依賴中國設施是否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受益的問題的回答是肯定的,這符合福特的利益。”
呂耶爾表示,美國除了“利用政府採購法規來防止供應商在生產方面與北京共享信息和過度依賴中國”,同時要“與盟友和夥伴合作”,“也需要主動出擊”。
“美國應該取消中國的永久正常貿易關係地位。這將向北京和國際體系的其他國家發出信號,表明他們真正願意讓中國為其顛覆國際體系的行為負責。”
北京針對台灣年輕一代和草根階層施加影響力
現為國立台北大學犯罪學研究所副教授的沈伯洋就中共對台灣散播虛假信息、施加影響力作證。
沈伯洋說,中共對台灣施加影響力的主要對像是台灣的年輕一代和草根階層,“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聯繫了眾多師生和校友,草根階層包括台灣農會、村長、立法助理等。”
沈伯洋表示,雖然中共在聯絡台灣的商人和當地精英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功,但“他們在幫派和宗教團體方面卻沒有那麼成功。”
沈伯洋表示,干擾台灣的民主進程是中國的主要目的。 “中國的網軍,包括解放軍和武警,甚至共青團,他們有能力在選舉季節在網上傳播大量虛假信息,儘管民間社會團體和媒體一直專注於分析和揭露,但中國一直在向搖擺選民散播虛假信息。”
因此沈伯洋說,台灣選舉的結果 “可能取決於國民黨和民進黨之間的內部辯論, 同時也取決於中共線上和線下的虛假信息宣傳活動是否成功。”
沈伯洋在作證時還指出,中共對台灣的虛假信息在被臉書和谷歌發現並採取措施刪除後,“逐漸將戰場從油管轉移到TikTok上,”
沈伯洋說,根據在台灣對TikTok的分析研究,“它不僅僅是算法或內容的問題,”而是要確保對年輕一代真正施加影響的問題。
沈伯洋是台灣民主實驗室理事長。他說,根據去年以來在台灣的一些研究,中國採取了新的做法以確保反美擁共信息的傳播,那就是“向在線上傳播中國影響的人提供捐贈或支付資金,尤其是在TikTok上,”,這樣做“看上去他們是很自然地傳播這些虛假信息,因為當他們傳遞這種信息時他們會自動獲得一些捐款,讓他們感到有利可圖,感到這是個巨大的市場,我應該去說些反美或親華的話,而且看起來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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