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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攬緊控制資本的韁繩全球徬徨投資菁英指點迷津


總部位於洛杉磯聖塔莫妮卡的獨立經濟智庫,米爾肯研究所(Milken Institute),在其正在召開的三天年會上,就中國的投資前景舉辦菁英專題討論。(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總部位於洛杉磯聖塔莫妮卡的獨立經濟智庫,米爾肯研究所(Milken Institute),在其正在召開的三天年會上,就中國的投資前景舉辦菁英專題討論。(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星期一(5月2日),總部位於洛杉磯聖塔莫妮卡的獨立經濟智庫,米爾肯研究所( Milken Institute ),在其正在召開的三天年會上,就中國的投資前景舉辦菁英專題討論。數名華裔跨國投資家和企業家分享了各自的觀察和思考。

習攬緊控制資本的韁繩全球徬徨投資菁英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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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繼續投資中國,這是一個問題。圖為北京金融街上的北京證交所(照片來源:路透社)
是否繼續投資中國,這是一個問題。圖為北京金融街上的北京證交所(照片來源:路透社)

這場名為“業內人士看中國”(Insiders' View on China)的討論會指出,近兩年,中國政府收緊對私企驅動下的資本主義的控制,聲稱要通過實施新法規,遏制日益嚴重的社會和財富不平等;習近平推進的這一改革,正給中國的經濟和金融前景投下陰影。

與此同時,法國《世界報》(Le Monde)駐京記者勒梅特(Frédéric Lemaître)刊文稱,“中國經濟處境危急”。

報導稱,三名經濟界名人“共拉警鐘”。其中,香港太盟投資集團董事長兼首席執行長、《財富》2020年中國最具影響力的30位投資人之一的單偉建,據稱通過給客戶視頻表示,中國經濟“三十年來最糟”;他目前對在中國可能的金融投資“非常謹慎”。

另一位,摩根斯坦利亞洲的前總裁斯蒂芬·羅奇(Stephen Roach)向媒體表示,中國的主要問題是清零政策、親普京的立場以及對科技的打壓。

第三位,歐盟中國商會的主席沃德克(Jörg Wuttke),近日接受瑞士《市場報》採訪時表示,中國今年經濟增長“將低於4%”;而且,清零政策使得“中國正在失去作為世界最大產品供應國的信譽”。

那麼,投資人、企業家是否應該繼續投資中國?那裡是否還有投資的新機會?這些機會可能來自哪些領域?

中國現狀:市值蒸發千億美元計外國投資大量撤離

米爾肯討論會指出,中國政府多年的鬆綁,推動了許多領域的巨大增長,包括互聯網服務和電子商務、教育、旅遊和酒店以及金融,等等。不過,這樣的寬鬆環境已是昨日黃花。

活動主持人、哈佛大學肯尼迪學院的餘文琦(Wuenchi Yu) (米爾肯研究所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活動主持人、哈佛大學肯尼迪學院的餘文琦(Wuenchi Yu) (米爾肯研究所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活動主持人、哈佛大學肯尼迪學院的餘文琦( Wuenchi Yu )指出,“去年,中國經歷了對科技板塊最嚴厲的打擊,其範圍之廣、強度之大、速度之快,使投資市場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震盪。其中,僅'教育雙減'政策,就使得教培行業市值蒸發了一千億美元……在一個如此重視教育的國家,我想不通,政府為什麼這麼做。”

她還認為,當前的上海疫情防控,以及烏克蘭戰事,都為中國經濟前景的不確定性雪上加霜。

餘文琦引用位於美國首都華盛頓的“國際金融研究所”(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Finance )剛剛公佈的數據說,今年第一季度,撤出中國的資金規模前所未有。

“國際金融研究所”的數據顯示,從中國股票到債券的海外投資大量流失;該機構的報告稱,俄烏戰爭爆發後,資金撤離中國的規模,超出任何其他新興市場的資金外流,“這說明,投資人在用新的眼光看待中國,儘管現在做出任何確定性的結論,還為時過早。”

中國投資形勢複雜,商機仍在

私募股權公司Celadon Partners的創始人與和合夥人唐堂(Donald Tang) (米爾肯研究所年會網絡截屏,2022年5月2日)
私募股權公司Celadon Partners的創始人與和合夥人唐堂(Donald Tang) (米爾肯研究所年會網絡截屏,2022年5月2日)

19年前進入金融投資領域的唐堂( Donald Tang ),目前是私募股權公司Celadon Partners的創始人與和合夥人。該公司專注於尋找錯誤定價資產,重點集中於消費者領域。

唐堂認為,如果要問“是否還能投資中國”,未免過於籠統和簡單化。

他說,世界很複雜,除了中國國內問題,外部因素也在產生巨大影響,“這包括美國和歐洲的通脹;其次,人們詢問的其實是某些領域是否可以投資,就是投資主題,當然這些主題是變化的。我認為,像今天我們這個專家組的成員都能靈活調整;最後,投資既是宏觀的,也是微觀的。這涉及到了解一家你想投資的公司及其處境的詳細情況。有些股票低於面值交易,但公司卻有盈利。”

唐堂認為,投資人不僅可以投資中國,而且,中國還是一個相當有趣的投資地,“只要你足夠靈活,有辨別力”,而且,每個人都或多或少與中國有經濟聯繫。

幫助美國科技公司擴張進入中國的Hype 的合夥人馬丁·李(Martin Li) (米爾肯研究所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幫助美國科技公司擴張進入中國的Hype 的合夥人馬丁·李(Martin Li) (米爾肯研究所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馬丁·李(Martin Li) 目前是Hype 的合夥人,“主要幫助高速成長的美國科技公司擴張進入中國”。

馬丁說,他贊同唐堂的分析,認為“中國對於我們而言,肯定是可以投資的地方,不過,需要精心選擇,而且自己知道要在哪裡尋找”。

他認為,有一個令人激動的領域值得關注,這就是商機市場(niche market),具體包括球鞋、收藏品、手錶之類的“保值且具有未來投資價值的物品”;這些物品與新冠背景下人們關心的共同利益相契合,“可以使用這種方式來尋找共同興趣,然後,在此基礎上創建一個群體”。

說投資,談估價​

風險基金公司CloudTree Ventures的合夥人馬文彥(Winston Ma )是是投資家,律師,作家,也是客座教授。(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風險基金公司CloudTree Ventures的合夥人馬文彥(Winston Ma )是是投資家,律師,作家,也是客座教授。(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馬文彥( Winston Ma )是風險基金公司CloudTree Ventures的合夥人。他是投資家,律師,作家,也是客座教授。

他說,自己“在中國生長,受美國教育”, “之前事業做得風風火火,多為跨越美中兩國,直到2019年回到美國”。

馬文彥說,對於是否可以投資中國,這“其實說的不是投資,而是估價”;而且,投資人對政府影響和對監管不確定的擔憂一直存在,“你需要做的是,把不確定性計入考量,然後調整估價模式。”

定居於新加坡的楊展(Zack Yang),為“海外一站式中國付款直通車”-- 數字化支付平台FOMO Pay 的共同創始人,企業家。

數字化支付平台FOMO Pay 的共同創始人,企業家楊展(Zack Yang)。(米爾肯研究所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數字化支付平台FOMO Pay 的共同創始人,企業家楊展(Zack Yang)。(米爾肯研究所會議截屏2022年5月2日)

楊展表示,他合作的公司包括阿里巴巴、騰訊、字節跳動等,“我們幸運地成為這些公司擴張海外的第一批合作者;我們過去七年中,一直在成熟市場和新興市場之間架起橋樑。”

他坦承,過去兩年中,目睹大規模金融和人才的跨境流動,“回到是否能投資中國的問題,答案是肯定的,但需要滿足一些條件,而且需要仔細挑選你要獲得回報的領域。對於一些風險,包括金融風險,監管風險,都要在作出投資決定之前考慮好。”

楊展特別提到,一篇關於“網絡3.0”的討論文章,最近在中國高科技業內瘋傳,“這是給投資人的一個信號”。

政治因素牽動商業走勢?​

時代資本(Jeneration Capital)的合夥人, 傑森·譚(Jason Tan) (米爾肯研究所年會截屏,2022年5月2日)
時代資本(Jeneration Capital)的合夥人, 傑森·譚(Jason Tan) (米爾肯研究所年會截屏,2022年5月2日)

傑森·譚( Jason Tan )是時代資本(Jeneration Capital)的合夥人,過去18年來,一直在中國做職業投資人,“關於是否可以投資中國這個問題,我們每隔三四年就會聽到一回。不過,這次不一樣。”

傑森·譚說,這次人們評估的風險指標是個多面體,而且“可能有點超越審批過程本身”;“你現在要看美中之間的地緣政治緊張關係,要看證券交易委員會,會計委員會,還有俄烏戰爭可能導致的製裁”。

他指出,股市價格從高峰時期下降了85% ,“而且是互聯網泡沫破滅以來最嚴重的下挫”。不過,即便如此,中國仍然值得投資。原因有三個:第一,中國將繼續創新;第二,根據政治局的會議,以及劉鶴的講話,“我們認

金融作家、股票與期貨交易專家拉里·威廉姆斯(照片由本人提供)
金融作家、股票與期貨交易專家拉里·威廉姆斯(照片由本人提供)

為,投資環境仍然朝向更有活力和更可持續的方向發展”;第三,“我們實際上不認為,中共黨內存在能夠抗衡習近平的敵對勢力,以至於能挑戰他的權力。我還相信,習希望留下的政治遺產是和平統一台灣”。

美國著名金融投資人、威廉指標創始人,拉里·威廉姆斯( Larry Williams )告訴美國之音,他雖然不認為應該完全迴避投資中國,但是,“政治正在把商務逐出中國”。

威廉姆斯說:“他們要在世界當老大,不想跟別人友好相處,要搞獨裁。任何負責任的生意人都不會說,我要到那裡做生意……你看,他們現在把(上海)每個人都鎖起來,不給自由。他們捆住人民的自由,難道不會捆住公司和商家的自由嗎?反正我在中國經歷過的開放已經不復存在了。他們自己已經關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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