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加沙戰火的重新燃起,美國人對於應該歸咎於誰以及他們希望美國採取行動的分歧越來越大。在這場戰爭中,超過1300名以色列人和超過1.6萬名巴勒斯坦人的生命被戰爭奪走。
新奧爾良迪拉德大學城市研究和公共政策教授羅伯特·柯林斯(Robert Collins)解釋說:“民意調查顯示,美國人對以色列的同情心略高於對巴勒斯坦的同情心。”他說,“但這並不是一個壓倒性的差異,而且還有很多人猶豫不決和不確定。”
《經濟學人》和YouGov兩個機構11月25日至27日進行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38%的美國人同情以色列人,而11%的受訪者支持巴勒斯坦人。28%的人表示他們同樣同情雙方,23%的人表示不確定。
柯林斯說,這種猶豫不決的根源在於衝突的複雜性。
他對美國之音表示:“國外戰爭比國內政策複雜得多。由於戰爭迷霧,我們可以獲得的信息有限,甚至一兩天后大部分信息都被證明是錯誤的。”
儘管超過一半的受訪者沒有選擇立場,但許多人都有強烈的感情。
“我當然站在以色列這邊。”印第安納州律師傑夫威廉斯(Jeff Williams)說。“他們允許巴勒斯坦人和哈馬斯在隔壁和平生活,直到遭到入侵和襲擊,而他們的居民被強姦和謀殺。以色列有權做出防禦反應。”
在自己的土地上流離失所
許多同情巴勒斯坦人的人也有同樣的確信。布魯克林·伯蒂(Brooklyn Birdie)是路易斯安那州的研究生。
她說:“身為一個有巴勒斯坦血統的兒子的母親,我覺得在道德上有義務為加薩那些因存在而被以色列錯誤謀殺、毆打、綁架和逮捕的人發聲。”她說,“我無法理解為什麼這麼多美國人支持那些製造這些恐怖事件的人。”
芮切爾·拉科姆(Rachel Lacombe)管理著賓州的一個經濟適用住房非營利組織。她說,她對10月7日哈馬斯襲擊中喪生的以色列公民感到悲痛。
“但在我心裡,我對巴勒斯坦人民表示同情,自1948年以色列建國以來,他們的家園70年來一直被盜,人們流離失所,被迫進入自己土地上的難民營。”她告訴美國之音。
拉科姆表示,在今日的美國很難表達這種觀點。
“這太可怕了,”她說,“看著數百人被指控反猶太主義、失去工作、人肉搜索、僅僅因為批評以色列的政策而被列入黑名單。我必須小心我所說的話。”
以色列生存之戰
康乃狄克州母親麗貝卡‧烏魯蒂亞(Rebecca Urrutia)表示:“我認為說這場衝突始於1948年是有選擇性的,因為幾千年前的大部分時間裡,猶太人一直佔領著現在以色列的土地。”她說:“我也為無辜的巴勒斯坦人祈禱,但我首先同情以色列。他們正在保衛自己的土地和人民,並且在過去一直是許多襲擊的目標。”
美國人更有可能站在以色列這邊的原因之一是美國和以色列之間數十年的地緣政治聯盟。另一個原因可能是美國猶太裔比美國穆斯林還多。
根據布蘭迪斯大學史坦哈特社會研究所的數據,猶太裔美國人約占美國人口的2.4%,而皮尤研究中心表示,穆斯林美國人僅佔總人口的1%多一點。
自10月7日以來,猶太選民研究所的一項調查顯示,越來越多的美國猶太人表示對以色列有感情。
洛杉磯一座猶太教堂的領唱麗莎·佩科特(Lisa Peicott)表示,“我認為自川普擔任總統以來,猶太社區一直處於分裂狀態,但10月7日的襲擊使我們團結起來。我們數十萬人聚集在一起遊行和示威,對抗反猶太主義並支持以色列。”
錯綜複雜
儘管民調顯示美國人更有可能同情以色列,但在公共電台NPR/PBS的一項民調中,越來越多的受訪者表示以色列的反應「太過」。雖然在10月11日只有26%的人相信情況就是如此,但4週後當再次問到這個問題時,38%的人相信是這樣的。
索菲·泰特爾鮑姆(Sophie Teitelbaum)是洛杉磯的一名教育家,她說:“一方面,看到一些美國人——包括我尊敬的自由主義者和領導人——現在對猶太人的暴力、強姦和死亡不屑一顧、慶祝甚至否認,我感到非常沮喪和痛苦。”她認為“這是無知的,也是反猶太主義的。”
另一方面,泰特爾鮑姆表示,她本人對以色列政府、其領導階層以及加薩的軍事反應持批評態度。
“我理解保護自己的必要性,但我也認為以色列的反應是不人道、不道德和錯誤的。”她告訴美國之音。“雙方都受傷了。歷史上雙方都對這片土地擁有主權。雙方都害怕,理應能夠和平相處。但僅僅因為我不選擇一方,我就會面臨被雙方排斥的風險。”
明尼蘇達州音樂家喬安娜·米勒(Joanna Miller)也有同樣的擔憂。
“我有一些朋友,他們對雙方都充滿熱情,我不想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感到不安。”她說。“但即使什麼都不說也可能是個問題。我在社交媒體上有一些猶太朋友,他們將我們這些不說話的人與納粹主義進行比較。”
辯論雙方都反對保持沉默,這迫使一些美國人表達自己的觀點,但他們可能覺得不分享自己的觀點會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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