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你正處於極度危險中!”為特朗普政府規劃國防戰略的前五角大樓官員如此對台灣發出警示,原因是台灣面對的危險不僅來自中國,而且還有極大的可能“美國人不會為你而戰”。
灰帶手段施壓迫台統一
24架中國解放軍軍機再次入侵台灣西南部防空識別區。一天前,台灣才正式申請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CPTPP)。中國政府說,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中方“堅決反對”台灣加入任何官方性質的協議和組織。
近年來中國對台灣使用被稱為“灰色地帶”(gray zone)的手段,以未達戰爭或衝突的軍事、外交、經濟和政治施壓,試圖以最大壓力強迫台灣人民接受與其統一。
今年3月,時任美國印太司令部司令的戴維森上將(Adm. Philip Davidson)在國會聽證會上警告說,中國可能在未來6年內對台灣採取軍事行動,這個明確的時間線引發極大震撼,也加深了台海可能發生衝突的急迫感。
最佳策略為使用閃電戰
特朗普政府2018年《國防戰略報告》首席作者埃爾布里奇·科爾比(Elbridge Colby)認為,中國這種做法為美台安全合作帶來極大挑戰,因為台灣人不會願意放棄自己的自主性(autonomy),中國對台灣再多的灰帶手段都不會成功,也因為如此,中國的“最佳策略”將是使用“直接軍事力量”達到其政治目的,美台都必須對此有所準備。
科爾比在新書“拒止戰略”(Strategy of Denial)中,就為美國如何為此一可能性做準備提出他的看法。他認為,在撤出阿富汗之後華盛頓應該“像激光般聚焦亞洲”,建立一個組織鬆散的“聯盟”來抗衡中國在地區的霸權擴張,阻止中國跨出西太平洋以日本、台灣及菲律賓為最前線的第一島鏈。
曾於2017到2018年擔任美國國防部策略及軍力發展副助理部長的科爾比,上星期在全球檯灣研究中心年會一場關於台灣安全防務的討論中,更具體描繪了中國對台灣的“最佳策略”,也是他認為“最危險”的假想情況,那就是以封鎖和轟炸侵略台灣,並以最快方式攻佔並取得對台灣的控制,使美國來不及乾預,然後在造成“既成事實”(fait accompli)後就能迫使美國、日本和澳大利亞等國家接受這個難以逆轉的新現實。他說,這將是北京“最好的舉措”。
“我必須告訴你們,這是非常真實、非常可能的最終結果,那就是美國和其他國家將會接受這個新現實。“
為台而戰代價太高
雖然不久前芝加哥全球事務委員會發布的民調才說,如果中國侵犯台灣,有超過一半的美國人讚成派軍防衛台灣,不過科爾比說,現實的情況是,一旦那種情形發生,美國總統的領導力和某些其他因素才是真正的關鍵,因為他從非正式調查看到的是,多數美國人對於“為台灣而戰”沒有興趣。
“我要在這裡強調的,尤其是對我們的台灣朋友,就是'你正處於極度危險中!'這個危險不僅來自中國,而且還有可能最終美國人民會決定,代價和風險太高。”
科爾比說,這些話他是從非常嚴肅、也是台灣的友人那裡聽到的,所以他認為美台之間最好能彼此坦白,對台灣來說,最重要的是增加防衛開支,而且要用在對的軍備上,因此他對蔡英文總統最近關於增加國防投資並且用於正確方向的宣布感到鼓舞,因為過去他曾面對台灣提出一些被認為不適合台灣真正防衛需求的採購要求,那使得武器採購的問題變成“毒害性”(toxic)的討論。
科爾比也不贊同一些人認為,美國不應該告訴台灣應該購買何種武器的說法。
“有些人說,我們不應該告訴我們的盟友應該買什麼東西,我完全不同意那個說法,因為美國士兵、水手、飛行員、海警和陸戰隊員都將冒他們的生命風險,平民也在內,所以我們絕對有權利敦促,而且事實上我們也有責任敦促你們,依據符合我們共同利益的整體策略來形塑你們的軍隊。”
科爾比這種看法在美國政策圈、學界和防務人士中越來越普遍。
台灣需做更多
前白宮國安顧問奧布萊恩(Robert O'Brien)在上述年會的閉幕主旨演講中也呼籲台灣必須加大對自我防衛的投資,不能只是依賴美國。
他說,台灣正面臨一個“非常惡劣的危機”,台北必須做更多才能對白宮的決策者,例如現任的國安顧問沙利文(Jake Sullivan),在考量美國如何確保台灣繼續保有民主和自由時更具說服力。
奧布萊恩說:“台灣必須保衛台灣,不能只依賴美國。 我們之前就有這個問題,歐洲一些國家和北約沒有對自己的防衛做適當的投資,讓自己冒著被俄羅斯侵略、霸凌或脅迫的風險。台灣真的必須開始行動採取一些這方面的步驟。蔡英文總統正在做一些這方面的事情,這值得讚揚,防務開支增加了,我們在那裡也有一些很好的平台,不過台灣還必須做的更多。”
美國國家軍事學院海洋戰略退休教授伯納德·科爾(Bernard Cole)也認為,台灣還沒有為自己的防衛做最好的準備,但這卻是美國總統決定是否在台海衝突時軍事干預的重要考慮。
科爾最近在《全球檯灣簡報》發表文章呼籲台灣加快迫切所需的軍事改革。他說,“任何美國總統在面對中國對台灣的武裝攻擊時將難以袖手旁觀,但是否為台灣進行軍事干預,幾乎一定只有在台灣為保衛自己的領土做出最大準備時才會決定這麼做,但目前還看不到這個情形。”
台灣軍方上星期才結束今年為期五天的“漢光演習”,演訓科目著重於不對稱作戰,例如訓練戰機在以高速公路為戰備跑道的起降,以及海軍部署移動反艦導彈和反登陸作戰。
台灣政府最近為明年提出的國防預算為新台幣4717億元(約為168.9億美元),高於今年的新台幣4534億元,也增加了用於精密導彈和艦載武器系統的特別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