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最新調查報告發現,短視頻應用抖音/TikTok的母公司字節跳動和電訊華為等中國科技產業都密切參與了中國政府對新疆少數民族進行的監控,並將研發的監控科技推向海外。
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ASPI)國際網絡政策中心11月28日再度發布中國科技產業全球擴張的數據報告,顯示除了熟知的海康威視和大華技術公司以外,北京字節跳動和華為等在人工智能和監控領域擁有科技領先地位的公司也把開發的重點放在為政府提供維安服務上,最典型的就是對新疆當局提供協助,導致人權遭受大規模的侵害。
抖音和字節跳動
報告發現,新疆網絡警察2018年與抖音開始合作,建立了“新型公共安全和互聯網社會管理模型”。今年4月,公安部新聞局與抖音的母公司北京字節跳動科技有限公司簽署戰略合作協議,要求中國公安部所屬的各級警察部門都要開設抖音賬戶,提告宣傳力度。協議要求字節跳動公司提高與警察部門的線下合作。
報告指出,字節跳動公司充分利用政府推出的“援疆政策”,重點在新疆和田地區配合公安部門的宣傳,手段是幫助地方政府和宣傳部門使用字節跳動公司開發的今日頭條和抖音應用軟件,和田地區宣傳部官員周能文今年4月就對能夠使用抖音平台推廣和田的形象感到興奮。
抖音的國際版TikTok在海外風靡,但美國政界和媒體已在國家安全、隱私保護和內容審查等問題上開始關注TikTok。
華為
這份研究報告說,華為公司也積極配合新疆警方的行動。公司推銷的最成功案例就涉及與新疆公安部門的合作項目,包括為阿克蘇地區公安局開發的模塊化數據中心,目的是滿足“安防行業智能化”的要求。
2014年,華為公司參加了烏魯木齊召開的新疆反恐大會,被列為“平安新疆”計劃的重要參與者。公司以後為克拉瑪依和喀什兩個地區的政府建立了警察監控系統,受到新疆警方負責人的稱讚。
2018年,華為與新疆公安廳簽署了“平安新疆智慧同行”戰略合作協議,在烏魯木齊建立一個“智能安防產業”的聯合創新實驗室。新疆自治區公安廳副廳長范立新在簽字儀式上說,華為是“全球知名公司”,“為自治區公安廳提供了可靠的技術支持”。
2019年5月,華為在深圳總部與新疆廣播電視網絡公司簽署戰略合作協議,宣稱要“傳播正能量,為實現新疆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總目標提供創造良好的輿論氛圍”,內容涉及互聯網基礎建設、智能城市和5G建設。
這份研究報告說,華為的貢獻在於能夠快速分析視頻,並在視頻數據庫中進行精準的搜索,包括汽車的顏色、民眾膚色以及移動的方向等。新疆自治區政府網站援引華為公司一位董事去年的話說:“華為將整合資源,提供業界領先的產品與服務,與本地高新技術企業廣泛合作,與自治區公安廳一起開啟智慧警務發展新紀元,建設更加安全的智能社會。”
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國際網絡政策中心在報告中特別提到,北京字節跳動和華為等科技產業已經在全球範圍內拓展業務。這些公司為政府研發的監控科技也將跟隨公司走向海外,值得西方國家警覺。
字節跳動公司代表就這份報告的內容對《華盛頓郵報》和《商業內幕》等美國媒體回應說,抖音允許個人和包括民間和執法部門在內的團體和機構開設用戶賬戶,這種做法與其他國家社交媒體平台允許包括執法部門在內的類似組織為犯罪預防警告等目的設置賬戶的行為類似,但該公司不生產、操作或散發任何與監控有關的產品或服務。
《華盛頓郵報》在報導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的這份報告時援引華為公司的聲明說,“華為不代表任何客戶操作平安城市網絡系統”,該公司的技術符合當地的法律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