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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防長李尚福被解職習近平治軍難題再現


李尚福於2023年3月12日在北京召開的中國人民全國代表大會上當選為中國國防部長。
李尚福於2023年3月12日在北京召開的中國人民全國代表大會上當選為中國國防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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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正式遭到免職後,他的繼任人選成為北京政壇最新的熱議焦點。對此,分析家認為,中央軍委中有兩人的接任呼聲最高,分別是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參謀長劉振立和中央軍委副主席何衛東。他們說,新防長人選一旦落定,外界或可一窺三軍統帥習近平與解放軍間的信任關係。

中國人大常委會10月24日發佈人事異動,正式免去李尚福的國務委員及國防部長職務,僅留下屬於黨職的中共中央軍委委員身分,創下中國最短命、任期僅7個月的防長記錄。

李尚福自8月29日於北京出席中非和平安全論壇後,已「神隱」近兩個月,因此,他被罷官的消息定捶,各界並不意外。

但中國官方始終未說明李尚福的去職原因,讓國際輿論盛傳他恐因先前於裝備發展部任內的貪腐問題中箭落馬。

名列「越戰幫」劉振立接防長呼聲高

更受矚目的焦點是,誰要來接任他的防長遺缺?

《路透》曾於10月12日引述知情人士的話稱,在中央軍委名單中,排行僅次於李尚福的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參謀長劉振立是最可能的人選。

依中共政治慣例,人大常委會一般兩個月召開一次,因此,最快也要等到12月才可能討論新任防長人選。

位於台灣新北市的淡江大學國際事務與戰略研究所助理教授林穎佑表示,中國防長的主要職責為軍事外交,並不負責解放軍的實務指揮與訓練,因此,嚴格來說,防長人選懸空並不影響解放軍的正常運作,但習近平到底指派誰接任,或可一窺他這位三軍統帥對軍權的掌握和治軍方向。

林穎佑分析,劉振立是解放軍中少數具有實戰經驗的現役將領,他和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張又俠都參加過1979年的中越戰爭而被視為廣義的「越戰幫」。

如果確定由劉振立出任防長,他在軍中的豐厚人脈和相對紮實的軍事作戰背景,或凸顯習近平有強化國防部長職能的打算。

林穎佑告訴美國之音:「或許他(劉振立)會(是)最懂得作戰的部長,因為他擔任過聯合參謀部(參謀長),會讓這個國防部長或許在對外溝通上面會更具有一些實權, (他)去跟外軍交流的時候,能夠談的部分會更多。」

曾掌對台前線何衛東或受習近平重用?

另一個可能人選是現任中央軍委副主席何衛東。

有分析家認為,習近平可能再循中共中央外事辦主任王毅的回鍋模式,讓何衛東兼任國防部長。中國前外長秦剛落馬後,已升任中共中央外事辦主任的王毅於今年7月底「回鍋」接掌外交部。

林穎佑分析,如果是由何衛東兼掌國防部,將更凸顯其實權,也可以一掃過去中國防部長在對外交流時,各國普遍對出任此職務的人份量不夠的質疑。

位於台北的國防安全研究院國防戰略與資源研究所所長蘇紫雲也認為,何衛東出身福建、曾任東部戰區司令員,長期被視為是習近平親信的「閩江新軍」成員,由他接掌國防部,不僅象徵習近平重整解放軍的軍事指揮體系,也代表習近平有意提高對台海情勢的掌控。

蘇紫雲告訴美國之音:「如果用何衛東的話,那就繼續是習近平的小圈圈,而且何衛東因為以前在東部戰區,我想,(何衛東)就會刻意在台海這裡再製造一些緊張,一方面維繫習(近平)政權的正當性,二方面最後會造成區域的對峙。」

中國即將於10月29-31日在北京舉行以區域安全為主題的「香山論壇」。依慣例,本論壇應由國防部長擔綱「東道主」角色,發表主題演說並接待美國國防部副部長辦公室中國事務主任卡萊斯(Xanthi Carras)率領的美軍代表團,因此,習近平將指派誰代理,備受關注。

高層屢遭清洗解放軍官兵和裝備皆堪憂

相比新任防長人選,分析人士指出,近期解放軍高層,尤其是火箭軍將領頻遭「清洗」恐重創解放軍的領導權威,也是另一個更值得觀察的看點。

蘇紫雲指出,從先前負責建造山東號航空母艦的前中船重工董事長胡問鳴跟前總經理孫波雙雙落馬、近期多位火箭軍高層也涉貪腐調查,到出身總裝備部的李尚福遭撤職,一再凸顯解放軍貪腐問題之嚴峻。

他說,類似的貪腐案絕非裝備、後勤單位所能單獨行動,而是要勾結軍令系統的作戰軍官,讓他們也要在驗收時放水,才可能辦得到,換言之,這是結構性的貪腐。

淡大戰略所的林穎佑認為,最關鍵的問題是,解放軍這一輪高階將領的異動完全看不出他們的專業規律,例如,火箭軍新任將領分別來自海、空軍,就是一種「先求紅、再求專」、甚至外行人領導內行人的調兵遣將窘境,讓外界對解放軍的真實戰力打上問號。

位於華府的美國國防大學國家戰略研究所高級研究員吳志遠(Joel Wuthnow)(照片提供: 吳志遠)

位於華府的美國國防大學國家戰略研究所中國軍事事務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吳志遠(Joel Wuthnow)也認為,軍中大整肅意味著中共最高領導班子對各軍種軍事指揮官的信心遠不如以往,這樣的不信任可能帶來嚴重後果。

吳志遠告訴美國之音:「這不僅攸關人員、還有裝備和武器。由於這批蠢才領導,如果未來要上戰場,他們(中共)可能無法依賴這群人將領在過去十多年所採購的裝備。我認為,最大的衝擊將是對官兵將領和系統失去信心和信任。」吳志遠

進一步指出,由於軍中明顯存在的大規模貪腐弊端,讓習近平對解放軍的信任度崩盤,後續勢必導致更多人遭到調查。他認為,中國解放軍很難如美國情報單位所評估的,在2027年前真正具備武力犯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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