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懸掛在北京一座天橋上的橫幅星期四(10月13日)在推特上引起熱烈討論。橫幅批評了中國嚴格的疫情管理以及當局的專制統治,並將矛頭直指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在中共二十大即將召開之際,戒備森嚴的北京出現這樣的抗議事件,讓許多中國觀察人士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一條橫幅上寫著“不要封控要自由,不要領袖要選票”等六句話,另一條則呼籲“罷免獨裁國賊習近平”。兩條橫幅與中國官方為即將召開的二十大而營造的和諧氛圍產生不小對比。
“並非一切都像領導人們想要他們的人民相信的那麼美好,”香港立法會前議員、美國斯坦福大學訪問學者莫乃光評論說。
事件也引起了美國國會議員的關注。
美國共和黨籍聯邦參議員托德·楊(Sen. Todd Young, R-IN)發推說:“一些中國公民在北京市中心向權力高層訴說真相的勇氣鼓舞人心。他們無疑會遭到當局懲罰,但我祈禱他們的行動能夠鼓勵更多中國公民為一個更美好的未來而奮鬥,而不是中國共產黨強加給他們的未來。”
除了橫幅的內容外,同樣引起關注的是事件本身。儘管時間短暫,但能夠在社會管控嚴格的北京市街頭進行這樣的抗議,讓許多西方媒體駐華記者感到驚訝。
《華爾街日報》中國分社副社長李肇華(Josh Chin)寫道:“做這件事的勇氣,以及能在令人窒息的安保之下完成這件事,兩者都令人震驚。”
前《時代週刊》駐華記者石宇(Isaac Stone Fish)也驚訝地評論說:“在北京非常罕見的抗議橫幅要求習近平主席下台。我在北京生活了六年,那是一個更加開放的時代,但從未看到過類似的事。”
正因為中國對抗議活動的嚴格管理,這次的橫幅事件才有了更加深刻的意義。
“如果是在紐約或者柏林,這樣的場景*也許*會讓人瞥兩眼,”美國公共廣播電台NPR駐北京記者馮哲芸(Emily Feng)在推特上寫道。“但在中國,這會是一個大新聞,因為政治表達被如此嚴密地控制著。”
《經濟學人》雜誌駐上海記者唐·韋恩蘭德(Don Weinland)也認為:“這件事(可能很快會被稱作‘四通橋事件’)突出了中國所存在的現實是多麼奇怪。在大多數地方,這種單人抗議很難算作新聞。但在北京,在對個人表達的緊密控制下,這成為了歷史的一個篇章。”
一些觀察人士指出,這次事件之後,遭到懲罰的不僅是抗議者本人,也可能包括負責安保的官員。
“勇敢的人,”中國問題專家利明璋(Bill Bishop)說,“一些人將對今天的北京警官們非常不高興。20大前夕巨大的失敗。有人將因此丟官。”
美國《外交政策》雜誌副編輯詹姆斯·帕爾默(James Palmer)也做出了類似分析:“這樣的事件,對領導層的直接批評,如此接近一個重要且高度敏感的會議,反應將會是*激烈的*。不僅是做這件事的人需要被懲罰,官員們也將爭先恐後地避免因讓這件事發生而被批評。這當然很荒唐。但這樣的事件可能阻礙或終止其政治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