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大學管理科學系退休教授孫文廣最近向媒體透露,他於5月6號在濟南組織了一次聚會,悼念“六四”。孫教授對美國之音表示,之所以提前這麼多天舉行活動,是為了避免當局封鎖活動有關人員。
孫教授說,參加聚會的有維權農民、工人,有在讀的大學生、退休教授,也有在“六四”事件中被判刑的人員。
孫教授這從2008年開始一共舉行了5次這樣的活動。這次聚會的參與者認為,“六四”是個大冤案,應該平反,應該給“六四”的受害者正名,使他們過上正常的生活。“六四”是中國改革的一個瓶頸,這一關過不去,下面的改革都無從說起。孫教授還在聚會上提到中共高層改革派可能出現了為“六四”平反的跡象。
孫教授說,民運人士參加這類聚會的恐懼感已經比以前有所減輕。參加2008第一次活動的人很快被警察找上家門,受到威脅、恐嚇,他們後來擔心國保警察的打壓,就不再參加以後的活動。
孫教授說:“六四最後能不能平反,依賴於兩個方面,一個是中共高層,再一個是民間的表達。實際上中國很多人都認為六四是一個大冤案,是當局鎮壓民眾的行動,早晚應該平反。之所以不敢講、不敢出來參加活動主要是心存恐懼。但是寬鬆環境的出現也依賴於大家的爭取。”
這次活動在因“六四”被判刑六年的謝金玉的燒烤攤上進行,共有20人參加。謝金玉被釋放20多年後一直沒有正式工作,今年46歲,剛結婚成家,為了生計擺了個燒烤攤。孫文廣教授說,大家來聚會也是支持謝金玉的生意;謝金玉的生活困境,是“六四”參與者悲慘遭遇的寫照。
參加悼念聚會的邵凌才因“六四”被判刑4年,他對美國之音記者講述了他的處境:“我和許多被釋放人員一樣,無一例外,都是被開除公職。我曾經是一名教師,也被開除公職,開除公職之後而且不得錄用,在中國這個體制之內,很難這輩子再走上講台。這十五六年來,我一直幹過很多的雜役和雜活,聊以生計,處境很難簡單地用悲慘兩個字來形容。但是我不會為此感到沮喪和後悔。”
這次聚會還討論了當時剛從美國大使館出來的陳光誠的一些情況。
孫教授說,他從5月15號開始就被24小時全面監控,他住所外面有一輛車、兩個人輪班監視,他要上監控人員的車才能出行。他不清楚這樣的監控是因“六四”臨近、還是因為他此前舉辦了那次聚會。孫教授說,參加聚會的其他人員目前還沒有受到特殊處理。
另外,維權人士糜崇膘在27和28號兩天,在貴陽發起紀念“六四”的活動。他在一個廣場上拉起橫幅,播放有關“六四”的錄像。當天的活動沒有受到官方阻攔。但據維權網報道,5月30日當天晚上8點多,貴陽市警察將糜崇彪夫婦從家中強行帶走,並沒收了兩台電腦主機。維權網引用糜崇膘的兒子糜祖恒的話說,糜崇膘夫婦被分別關押。
美國之音記者撥打了該轄區貴陽三橋派出所的電話詢問此事,接聽電話的工作人員表示不知情;負責國保的派出所教導員胡萬里在得知記者身份後以聽不清為由挂斷電話,隨後就不再接聽電話。
參加這次紀念活動的另一名異議人士雍志民在5月30號下午被貴陽國保警察帶走。目前仍然下落不明。糜崇膘昨天對美國之音記者表示,如果不受干涉,他將堅持在週末搞宣傳“六四”的活動,並要在“六四”當天公開舉行紀念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