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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謊頻道:聯合國獨立報告確認維吾爾人遭強迫勞動 北京否認


新疆一個棉花製品廠內的情景(路透社轉發2021年4月1日照片)
新疆一個棉花製品廠內的情景(路透社轉發2021年4月1日照片)
揭謊頻道:聯合國獨立報告確認維吾爾人遭強迫勞動 北京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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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6日,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任命的一名獨立專家發布了一份報告。這份報告“認為有理由得出結論,在中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一直存在維吾爾族、哈薩克族和其他少數民族在農業和製造業等部門遭受強迫勞動的情況。”

儘管報告中提到了中國的勞動力轉移計劃“可能為少數群體創造就業機會,增加其收入”,但當中也同時指出,在許多情況下,這些勞動項目“存在著強迫勞動的跡象60,表明受影響群體從事的工作具有非自願性質。”

報告中說,參與這些勞動項目的工人們遭受“過度監視、惡劣的生活和工作條件、通過拘留限制行動、威脅、身體和(或)性暴力以及其他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待遇,有些情況可能相當於奴役,構成危害人類罪。”

據眾多媒體報導,北京試圖阻止這份聯合國報告的發布,但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於8月17日對這些報導進行譴責。

“個別特別機制專家偏聽偏信美國等西方國家和反華勢力編造的涉疆謊言和虛假信息,濫用職權,”汪文斌說。他指責的是當代形式奴隸制包括其原因和後果問題特別報告員小保方智也。

汪文斌指責小保方“惡意對中國抹黑誣衊,充當反華勢力的政治工具。”

“新疆從來就不存在所謂的‘強迫勞動’,”汪文斌說,“中國政府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高度重視勞動者權益保障。”

上述說法錯誤

這份聯合國報導對於新疆強迫勞動問題所得出的結論是“根據對現有資料的獨立評估,包括利益攸關方提交的材料、獨立的學術研究、公開來源資料、受害者的證詞、與利益攸關方的磋商以及政府提供的陳述。” 大量證據表明,新疆關押了至少100萬維吾爾人和其他少數民族。

儘管如此,要準確描述新疆正在發生的事情並不容易。

中國不透明的媒體環境和對新疆地區的准入限制極大地增加了核查工作的難度。

總部位於美國的獨立勞動權利監察組織工人權利協會(Workers Rights Consortium, WRC)表示,新疆“極度的壓制和監視”使得品牌企業和零售商“實際上不可能”使用諸如勞工權利審計等機制來確定是否可使“其供應鏈不含強迫勞動。”

對於尋求調查新疆各項人權侵害指控的外部觀察人士或團體,中國政府拒絕提供不受限制的准入。

即將離任的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米歇爾·巴切萊特(Michelle Bachelet)在5月份訪問了新疆。她說,在訪問期間,她無法與任何目前被拘留的維吾爾族人或他們的家人交談。她還說,她“對新疆的訪問全程由政府官員陪同”。

對於那次充滿爭議的新疆之行,巴切萊特明確表示“這次訪問不是一次調查”。即便如此,中國政府仍把巴切萊特的訪問用作洗脫新疆種族滅絕指控的工具。

作為對巴切萊特那次訪問的回應,39名新疆問題學者在6月份發表一封聯署公開信,當中表示,“中國正在犯下的反人類罪行的規模遠遠不止大規模拘留計劃。”

這封公開信的聯署學者們表示,許多拘留營和用來政治洗腦的場所最近已經關閉,並補充說,“相當一部分來自現已關閉的拘留營的囚犯在經過虛假審判後被轉移到正式監獄,而其他人則被安排入強迫勞動項目中。”

學者們補充說,大量證據所表明的“發生在新疆的暴行”使他們達成了學術界罕見的“非同尋常的共識”。

聯合國的這份報告說,中國的“強迫勞動計劃”包括職業技能教育和培訓中心製度。在該制度下,“少數群體被拘留和被安排工作”。

中國聲稱該制度是用來“消除恐怖主義源頭”的

聯合國的這份報告援引了被北京以所謂的偏見為由而攻擊的人權團體和研究學者,其中包括總部位於華盛頓的共產主義受害者紀念基金會(Victims of Communism Memorial Foundation)的研究員鄭國恩(Adrian Zenz),他主筆了大量維吾爾人人權狀況相關的報告。

中國對鄭國恩發起人身攻擊,稱他是設法污衊中國共產黨的“極右翼原教旨主義基督徒”。

今年6月,鄭國恩撰寫了一份題為《失業監測與預警:新疆強迫勞動安置制度的新趨勢》的報告。

通過援引中國政府的規劃文件和其他中國共產黨內部資料文件,該報告發現,在新疆當地政府從2017年起大規模拘禁維吾爾族人的同時,“新疆的勞動力轉移變得非常具有強制性”。

2018年,《紐約時報》報導說,“但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拘禁營中正在出現一個強迫勞動體系。”

“該地區的報導、衛星圖像和此前未報導的官方文件顯示,越來越多的被拘禁者正被輸送到在拘禁營內部或附近新建的工廠,”《紐約時報》報導說。 “在那裡,在押者們幾乎別無選擇,只能接受工作、遵守命令。”

其他多家媒體的調查報導也都得出類似的結論

總部設在紐約的國際人權組織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在2021年4月的一份報告中寫道,新疆對維吾爾人的鎮壓行動與紡織和服裝工廠搬遷到該地區的時間相對應,“這暗示著一項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各拘留設施中囚犯強迫勞動的紡織和服裝業擴張計劃。”

中國的棉花產量位居全球最前列,它85%的棉花產量來自新疆。

一些維吾爾人權益倡導團體將新疆描述為“棉花古拉格(gulag)”。 (注:古拉格是蘇聯時期的“勞動改造”集中營系統)

2019年10月,總部位於美國的維吾爾人權項目(Uyghur Human Rights Project)—— 聯合國這份報告中也引用了該組織的報告——和其他36家宗教團體和人權組織集體呼籲美國政府禁止來自新疆的棉花、紡織品和其他服裝產品入境。

這封聯名信引用了總部位於華盛頓的公民權力倡議組織(Citizen Power Initiatives)的一份報告。該報告也引用了中國政府和公司的數據,以及目擊者的證詞。

這封公開信中說,“中國——世界上最大的棉花生產國——已經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強迫勞動制度,以提供維持棉花生產所需的工人。”

英國廣播公司(BBC)2020年12月的一篇報導發現,數十萬維吾爾族人和其他少數民族成員被迫在新疆採摘棉花。

BBC的報導引用了鄭國恩的研究報告——他公佈了揭示中國棉花採摘業“潛在的強迫勞動規模”的相關文件,其中包括中國政府文件和中國官媒的報導。 BBC的這篇報導還記錄了中國當局如何限制BBC記者在新疆的報導工作。

中國一貫駁斥這些強迫勞動的指控,稱其是“完全捏造出來的謊言”。

研究人員也發現了類似的牽連到中國太陽能板產業的強迫勞動證據。

鄭國恩也參與了對“新疆文件”(Xinjiang Papers)的研究工作。 “新疆文件”(Xinjiang Papers)是一批中國官方文件,其中大部分是政府機密文件。它最初由“中國政界人士”洩露給《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該報於2019年11月發表了相關報導。 《紐約時報》只發表了其中一小部分轉錄頁(transcribed pages),並進行了部分引用,但不是全部。

今年9月,匿名人士將文件交給了位於英國的維吾爾特別法庭(Uyghur Tribunal)。鄭國恩和同行審稿人將這些文件與《紐約時報》2019年發表的進行了仔細比較,發現它們完全相同,於是決定簡稱為“新疆文件”。

負責調查新疆正在發生的暴行的維吾爾特別法庭是一家成立於2020年的獨立民間法庭,法庭專家組由律師和學者組成。該組織要求鄭國恩對這些文件進行認證工作。聯合國最近的這份報告也引用了該法庭所收集的證據。

通過審閱這些文件,鄭國恩發現了“與北京在新疆鎮壓行動的許多方面有關的大量證據”。這些證據包括“中央政府官員的明確聲明和要求”,以及“再教育營大規模拘禁項目和強制勞動力轉移脫貧項目”。

中國官方駁斥“新疆文件”是“純屬捏造”,但負責鑑定這些文件的西方學者認為這些是真實文件。

聯合國報告中提到的第二個國家支持的強迫勞動制度是中國的勞動力轉移制度。在這個制度下,中國政府“將農村剩餘勞動力轉移到第二或第三產業工作。”

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ASPI)在2020年3月的一份報告中保守估計,2017年至2019年期間,至少有八萬維吾爾人通過北京所謂的“援疆”項目從新疆被轉移至中國各地的工廠工作,當中涉及35項可通過中國政府官方文件查閱到的轉移就業計劃。 ASPI的這一估計數字是基於中國官方媒體的報導和中國政府發布的公告得出的。

ASPI這份報告表示,借助“開源中文文件、衛星圖像分析、學術研究和媒體實地報導”,ASPI確認了“位於中國九個省份的27家使用被轉移的維吾爾勞工的工廠”,而且這些轉移不太可能是自願的。

2021年5月,英國謝菲爾德哈勒姆大學海倫娜·肯尼迪國際司法中心(Helena Kennedy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Justice)就全球的太陽能電池板供應鏈中如何牽涉維吾爾人強迫勞動發表了一份研究報告。

這項研究的結論是,“主要來自(中國)政府和企業的重大證據顯示,維吾爾地區的勞動力轉移是在前所未有的脅迫環境下進行的。”

該研究指出,中國政府2020年11月發布的一份官方文件記錄稱,“通過這些國家支持的‘富餘勞動力’和‘勞動力轉移’相關舉措,260萬少數民族公民在維吾爾地區和全國各地的農場和工廠找到了工作。”

今年6月,美國政府開始實施《防止維吾爾人強迫勞動法》。按照該法律,所有來自新疆的商品將被視作與強迫勞動有關,並被禁止入境美國,除非進口商能提供明確且令人信服的證據表明該產品不含強迫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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