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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司法部週四(8月3日)公佈了兩名美國海軍士兵因向中國出賣軍事情報而被捕的細節。他們二人因涉嫌向中國傳輸敏感軍事信息分別在加州南部和中部地區的兩宗不同案件中被捕。
美國司法部負責國家安全事務的助理司法部長馬修·G·奧爾森(Matthew G. Olsen)表示,這些人被指控違反了要保護美國的承諾,他們為了中國政府的利益而背叛了美國公眾的信任。
聯邦調查局反間諜部門的助理局長蘇珊娜·特納(Suzanne Turner)表示,北京對入伍美國軍隊的人員進行了滲透和破壞,以獲取美國國家安全的敏感軍事信息。
司法部說,26歲的海軍軍官趙文恆,又名托馬斯·趙(Thomas Zhao)和22歲的海軍水兵魏金超,又名帕特里克·魏(Patrick Wei),涉嫌向中國提供軍事情報。在圣迭戈和洛杉磯的聯邦法庭上,這兩個人都拒絕認罪。聯邦法庭將在8月8日舉行預審聽證會。
根據司法部的指控,魏金超是在2022年2月申請成為美國公民的時候被一名中國情報官員策反的,他承認自己知道這樣做可能的危害。
儘管如此,在這名中國情報官的要求下,魏金超還是提供了有關美國海軍艦船的照片和視頻,包括可以搭載各種直升機的埃塞克斯號航空母艦(USS Essex)。
指控書顯示,魏金超甚至提供了多達50份有關海軍艦船技術和機械數據的手冊,以及有關即將進行的軍事演習中海軍陸戰隊員的數量和訓練的詳細信息。格羅斯曼說,魏金超在接下來的一年中多次傳送敏感的美國軍事信息,甚至在成為美國公民後,還受到了中國情報官員的祝賀。他補充說,魏金超“出於貪婪而選擇背叛他新加入的國家。”魏金超在過去一年中從這名未透露姓名的中國情報官員那裡獲得了1萬到1.5萬美元的報酬。如果被判有罪,他可能面臨終身監禁。
海軍軍官趙文恆來自加利福尼亞州蒙特利公園市,他被指控收受賄賂,以一名冒充海洋經濟研究員而實際上是中國人民共和國情報官員的人傳遞敏感的美國軍事信息,其中包括美國軍隊在印太地區的大規模軍事演習計劃,詳細描述了海軍力量的位置和移動時間。
從2021年8月至今年5月,趙文恆先後將美國海軍的演習計劃、作戰命令,以及海軍設施電氣系統的照片和視頻傳送給那位中國情報人員,並收受了近15000美元的賄賂。
起訴書進一步指控趙文恆在日本沖繩的美國軍事基地上拍攝了雷達系統的電氣圖和建築藍圖。如果罪名成立,他可能面臨最高20年的聯邦監禁刑期。
由於趙文恆家住洛杉磯蒙特利公園市,美國之音記者向代表該區的現任華裔市議員陳讚新(Peter Chan)提出問詢。陳讚新議員說:“我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完全不知道這個事情,蒙市什麼人都有,他雖然住在蒙市,但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事情。”
蒙特利公園市居民張洛基(Rocky Zhang)告訴美國之音,他認為從這個事件可以看出,中國為了刺探美國的軍事情報而使出了各種手段來鑽空子:“我覺得趙文恆這種事情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美國是一個自由的國家,全世界各地的人都可以來這裡,有些人就會利用美國的自由來刺探情報。我從中國大陸來,現在我是美國公民,這裡是我的國家,我不願意我的國家面對這麼強大的沒有道德底線的中共非法政府威脅,何況是軍事上的威脅,這嚴重影響了美國和世界的和平與安全,”張洛基說。
張洛基還表示,這種事情對在美華人影響特別大,久而久之周圍其他族裔會以為華人都是這樣的人,因此而對華裔甚至所有亞裔都另眼相看。 “其實大多數華人都是頭腦清醒的好人,並不會幹這種事,”他說。
張梅是美國海軍二等軍士長兼美國海軍加州徵兵官。當美國之音記者向她查詢在徵兵時如何防止趙文恆和魏金超這種人魚目混珠時,她說:“我目前還沒有看到新聞,也沒有看到相關報導,具體不了解是什麼情況”。
根據領英(Linkedin)上的登記,趙文恆稱自己的母語為中文,在美國的工作經歷起始於2016年1月,並說自己原來是旅遊代理,於2017年4月加入美國海軍,2020年開始就讀美國軍事大學(American Military University),2023年成為美國海軍建築部門的教官。美國之音向美國軍事大學查詢,但是到截稿時間尚未收到回覆。
在美國之音記者的採訪中發現,26歲的水兵趙文恆出生於1997年2月,在美國的家庭註冊地址顯示是位於加州華人眾多的蒙特利公園市的一個獨立院落,分為前屋和後屋。美國之音記者趕到後,看見房子的圍欄上寫著BE WARE OF DOG(小心狗),圍牆的四周都被樹木遮掩。
記者原計劃走訪一下趙文恆的家人,但是剛到馬路對面就看到一位中年女士走出來,盯著記者大聲說:“你不可以拍照。”當記者問她是否認識趙文恆時,該女士說:“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請你馬上離開。”
據趙文恆家的鄰居戴先生講,他們家大概在幾年前搬到這裡,平時很少見到他們出來。
家在馬路對面的謝女士也告訴記者,她從來沒見過這家人有人出來。隔壁老年公寓的王女士則說:“我今年80了,對這家人印象不深,感覺他們很'低調'。”在得知趙文恆被指控從事間諜活動時,王女士說:“我們不怕,這裡是美國,他們不敢傷害我們”。
除了趙文恆和魏金超外,最近幾年來,已經有好幾起美國軍事人員和承包商因向中國提供軍事機密而被判有罪的案例,其中包括一對夫妻因非法獲取軍事設備並使用妻子的海軍憑證銷售給中國而被判有罪並被判刑;一名陸軍直升機飛行員轉而成為國防承包商,因向中國出售與航空相關的信息而被判刑;以及兩兄弟經營一家為美國軍方製造鎢組件的公司,因非法出口關於美國國防系統的敏感信息給中國和印度而被起訴。
加州大學聖迭戈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Diego)研究中國國防力量的教授張太銘(Tai Ming Cheung)在接受當地媒體採訪時表示,週四公佈的起訴書並不令人震驚。張大明是加州大學全球衝突與合作研究所的主任。
他說:“考慮到美國和中國在特別是軍事領域的激烈競爭,這並不令人意外。中國付出了很多努力,爭取獲得盡可能多的情報,而海軍和海軍陸戰隊在其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雙方都需要了解對方的軍事動態。”
在五角大樓舉行的記者會上,美國國防部發言人帕特·瑞德爾準將(Brigadier General Patrick S. Ryder) 表示:“我認為我們已經有明確的政策和程序來保護敏感信息。因此,如果這些規定被違反,我們將採取適當的行動。”但他拒絕討論具體案例。
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南部地區的聯邦檢察官蘭迪·格羅斯曼(Randy Grossman)表示,趙文恆和魏金超受到的指控反映出中國“在其政府對美國構成威脅方面與眾不同。中國在其妄圖顛覆我們法律的行為和威脅我們國家安全的範圍上是無與倫比的。”
他補充說,美國將使用“所有手段來應對這種威脅,並遏制中國和那些違反法治、威脅我們國家安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