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對蘇丹軍隊領導人阿卜杜勒法塔赫布爾汗(Abdel Fattah Al-Burhan)實施制裁,原因是他在蘇丹衝突中對戰爭罪負有責任。過去一年來,這場衝突導致這個盛產石油的國家一貧如洗,觸發飢荒,導致數萬人喪失,並迫使數百萬人逃離家園。如今,美國對蘇丹衝突雙方的領導人都實施了制裁裁。就在一個星期前,美國制裁了布爾汗的衝突對手並稱其行為構成種族滅絕。
美國財政部星期四宣布製裁蘇丹武裝部隊(SAF)領導人布爾汗。同時被制裁的還有蘇丹武裝部隊採購分支國防工業系統(DIS)官員、具有蘇丹和烏克蘭雙重國籍的艾哈邁德·阿布達拉(Ahmad Abdalla)以及由阿布達拉控制的基於香港的公司Portex Trade Limited。按照制裁措施,他們被禁止入境或過境美國,取得任何美國資產的權利也受到限制。
美國接連宣布的製裁措施使雙方在這場殘暴的衝突中都受到經濟束縛。美國國務院形容蘇丹衝突是世界上最嚴重的人道危機,但華盛頓在這問題上的選項有限,因為美國與這個非洲大國的外交關係不和。衝突也引來了外部勢力,埃及和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為對立雙方提供武器。
即將卸任的美國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星期四舉行了最後一場記者會,期間氣氛並不愉快。他在記者會上指責蘇丹武裝部隊犯下戰爭罪。美國國務院在上星期宣布製裁時,指責與蘇丹政府軍對立的快速支援部隊(RSF)犯下種族滅絕罪。
“蘇丹武裝部隊也犯下了戰爭罪,並繼續以平民為目標。它阻礙了和平進程的推進。”布林肯說。 “它多次拒絕參加我們試圖召開的停火談判,並與快速支援部隊一起造成了世界上最嚴重的人道主義危機,人民每天都在遭受苦難。我們堅信,正如我們所說的,這場衝突沒有軍事解決辦法。”
他們在社群媒體平台X上發表聲明說:「這項決定缺乏公正和客觀的基本原則,靠的是難以置信的藉口。這也反映了對蘇丹人民的公然漠視,蘇丹人民堅定地團結在阿卜杜勒·法塔赫·布爾漢將軍身後,將他視為他們的
主權和武裝部隊的象徵,以及為了尊嚴而與恐怖分子馬槍隊(Janjaweed)民兵組織戰鬥的英勇領袖。官員的話報道說,蘇丹武裝部隊至少在兩次場合使用了化學武器。布林肯沒有談到這方面的報道。美國之音(VOA)向國家安全委員會發出問題在星期四沒有得到回應。
當被記者們問道雙方是否負有同等責任時,布林肯回答說:「我們對快速支援部隊所採取的行動,正如你們所知道的,判定犯有種族滅絕罪。我們審視蘇丹武裝部隊的行動,指向的是戰爭罪。在許多方面,這場衝突重複了世紀之交時達爾富爾衝突的同樣軌跡。
“對我來說,是的,在蘇丹問題上這又是一次遺憾,在我們的任上,我們無法迎來成功的這一天。”
他補充說:接下來三天我們將繼續努力,我希望下一屆政府也將接過這項任務
。白宮指出,他領導了一波死灰復燃的民族清洗、強暴和有系統的暴行。 達加洛有個更知名的綽號--赫梅蒂(Hemedti)。
他曾是馬槍隊的指揮官,這個民兵組織被認為要對殘暴的達爾富爾衝突負有主要責任。在那場衝突中,由蘇丹阿拉伯人組成的馬槍隊民兵對蘇丹西部的富爾人、馬撒利特人和扎格哈瓦人使用焦土戰術,打死至少20萬人。達爾富爾衝突的規模和野蠻促使國際刑事法院(ICC)針對時任蘇丹總統奧馬爾·巴希爾(Omar al-Bashir)發出了該庭的第一道種族滅絕逮捕令。
赫梅蒂領導的快速支援部隊曾一直是蘇丹的一支準軍事部隊,但在2023年4月,他們與政府軍爆發衝突,觸發了當前的衝突。
美國國務院說,暴力衝突已使這個石油資源豐富的國家近64萬人陷入飢荒。聯合國估計,暴力導致3000萬人,也就是全國人口的一半以上需要人道援助。 非洲安全研究計畫(African Security Research Project)主任丹尼爾·沃爾曼(Daniel Volman)對美國之音表示,即將上任的川普政府「不大可能」實施進一步制裁。
他說,美國及其盟友對“衝突升級到種族滅絕的高度”負有某些責任。 “我認為,美國無論在民主黨還是共和黨政府的領導下,都應負有重大責任,因為他們未能對巴希爾政權採取有效行動(該政權創建了快速支援部隊並在達爾富爾實施了第一次種族滅絕),也未能採取有效行動支持為建立民主政府而奮戰的公民社會團體,這導致了目前的內戰。”
他在電子郵件中表示。 “美國並不是唯一負有責任的國家。俄羅斯、伊朗和其他國家也在武裝對立勢力並延長衝突。”
沃爾曼還說,拜登政府決定透過打擊總部位於阿聯酋的公司來制裁赫梅蒂的一些外國支持者,也是使問題更複雜的因素。
他說:“埃及和阿聯酋參與武裝對立勢力並延長內戰,這將使川普政府與這兩個關鍵盟友的關係複雜化,並可能導致他們擴大和升級對蘇丹的軍事幹預。”
倫敦大學城市學院(City, University of London)外交政策與安全事務講師安德魯‧佩恩(Andrew Payne)對美國之音說,目前製裁是華盛頓所掌握的約束喀土穆的主要工具。 佩恩說:“制裁是一種簡單的工具,可以讓政府看起來好像在做一些事,無論這是否是一種合適的工具。它對美國來說成本相對低廉。如果替代方案需要政治意願,那麼必須要有這種意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