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烏克蘭戰爭有關的美國和北約的秘密計劃文件在社交媒體浮現,華盛頓官員趕緊要求把這些內容從推特(Twitter)和其他網絡平台刪除。與此同時,基輔官員告誡說,這些文件被俄羅斯方面篡改了,部分原因是為了掩蓋俄軍真正的傷亡程度並誇大烏軍陣亡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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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有關官員表示以及媒體報導,這些有“絕密”和“機密”標識的文件的照片——有些還帶有折疊痕跡——最近幾天被張貼在推特和電報(Telegram)等社交媒體平台。這些文件包括圖表和地圖,顯示3月1日烏軍的位置和武器。這些內容似乎當天就在網上傳播了。
美國國防部的一份聲明說:“我們了解有關社交媒體帖文的報導,國防部正在審議此事。”
新聞報導說,國防部展開了正式調查,但是一名五角大樓官員對美國之音(VOA)堅稱,並沒有這回事。
《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星期四(4月6日)最早報導了這一消息。該報說,這次洩露是俄羅斯去年2月末全面入侵烏克蘭以來在情報方面取得的第一次公開突破。
《紐約時報》星期五(4月7日)晚報導說,第二批文件又在社交媒體出現,這些文件“似乎詳述了從烏克蘭到中東到中國的美國國家安全秘密”。
據媒體報導,第一批文件還包含與培訓烏軍戰鬥旅的時間安排表有關的具體信息,還有美國提供的海馬斯(HIMARS)多管火箭炮在烏軍預計將展開的春季反攻之前的彈藥消耗率。
“我不認為公佈這個信息帶來任何風險,——包括有關烏克蘭總參謀部正在製定的計劃的被扭曲的信息,”烏克蘭總統顧問米哈伊洛·波多利亞克(Mykhailo Podolyak)對美國之音烏克蘭語組說。 “它們跟一個月之後或某個時間段什麼會奏效毫不相干,到那個時候,這些可能的情景才會在戰場成為現實。”
波多利亞克說,如果被截獲的文件是正宗的,俄羅斯方面“肯定不會公佈它們的。你會假裝不了解這些計劃。”
波多利亞克提到,媒體注意到,這些在社交媒體上披露的洩密信息篡改了有關烏俄兩軍傷亡數字評估。
他對美國之音說:“此刻,關鍵的是,這說明俄羅斯方面扭曲了這個數據,因為它們在一場信息行動中解決了兩個問題。首先是損害反攻構想的可信性,宣稱他們無所不知:你要攻哪裡,如何去攻,會做什麼,用多少數量的武器。另一方面,他們在這裡摻進數據,說什麼我們的損失不大,對自己的國內市場說,我們傷亡甚少,我們對烏克蘭以任何方式發動的反攻都做好了準備。這種做法顯示俄方是相關方。如果我們從根本上明白這份文件出現的頭兩點原因,那接下來就涉及到問題的第三點。”
波多利亞克接著說:“為什麼會公佈它呢?假如這是烏克蘭總參謀部的真實計劃被截獲了,你肯定不會公佈它們的。你會假裝不了解這些計劃,——我是說俄羅斯方面,但同時你掌握了真正的情報,為烏軍設下圈套,而烏軍沒有預料到你已經掌握了這個數據。假如你有真正的數據,你是不會公佈的。”
一份被篡改的俄軍死亡數字圖表說,俄軍有1.6萬到1.75萬人喪生,這明顯低於分析人士所做出的俄軍可能有20萬人被打死、打傷或失踪的估計,比之前洩露的版本所列舉的3.25萬到4.35萬人死亡的數字也要低。被篡改的圖表還列出烏軍有6.1萬到7.15萬人死亡,比之前在網上張貼的文件照片所列舉的1.6萬到1.75萬要多。
總部在紐約的現代俄羅斯研究所(Institute of Modern Russia)高級研究員安德烈·皮翁特科夫斯基(Andrey Piontkovsky)說:“篡改數字徹底暴露了他們(俄情報機構)。這顯示,其主要原因是讓俄羅斯公眾相信,隻死了1.7萬俄軍。”
“這是一次宣傳行動,主要是為了俄羅斯的公眾輿論設計的,” 皮翁特科夫斯基星期五對美國之音俄語組說。他補充說,被公佈的內容不包含“任何詳細有害的軍事信息”。
一些俄羅斯軍事博主把矛頭指向另一方。他們聲稱,這些文件是西方情報機構洩露的,為的是在烏軍即將展開反攻前,誤導俄軍指揮官。
“灰色地帶”(Grey Zone)賬戶在電報平台上就貼出了這樣的警告。這個賬戶與俄羅斯私人準軍事武裝瓦格納集團(Wagner Group)有關。
據總部在荷蘭的事實核查與開源情報組織貝靈貓(Bellingcat)的研究人員阿里克·托勒(Aric Toler)說,超過30份文件最初於3月1日和2日出現在一個Discord服務器上。 Discord是基於舊金山的一個頗受歡迎的音頻、視頻和文字通信服務。
托勒星期五對美國之音說:“它們都從紙文件影印的,”因為從照片中可以看到一個人的手。
據托勒說,到3月5日,在它們傳播到其他Discord服務器以及匿名的4chan網上公告欄後,一份被篡改的文件以及其它顯然未篡改的文件被張貼在了俄羅斯的各個電報頻道。
美國政府官員一直在要求社交媒體公司刪除這些帖文,不過還不知道他們最早是在什麼時候了解到文件被洩露的。也不知道他們在刪除文件方面有多麼成功以及推特對刪貼要求是如何回應的。
美國之音星期五向這家社交媒體平台發出的一則電郵問詢收到了帶著“大便”表情符號的自動回覆,這是推特對最近所有媒體問詢的標準回應。
截至到星期五下午,在推特上仍然能夠看到一些文件,其中有些已經累積了幾十萬觀看次數。
(美國之音記者沃羅日科與薩科夫對本文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