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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患者是社會中最需要幫助的一個群體。對於這些人而言,醫療救治和物質保障固然重要,但愛心、理解和尊重同樣不可或缺。在紐約州一座小鎮,一位藏人歌手用她的歌聲為當地的精神病患者獻上了滿滿的愛心。
金斯頓是紐約州東南部一座安靜的小城。市中心的“奇茲愛心之家”是一所精神病患者收容中心。大約有60名病人在這里居住,他們當中多數人罹患精神分裂症和躁鬱症。每個星期三下午,這里的人都會聚集在主客廳,欣賞藏人歌手央金拉姆的表演。
央金拉姆說:“他們不知道我在唱甚麼。但他們一直說,給我們唱吧,給我們唱吧。最後,我就給他們編了一首英文歌,內容就是說‘你也好看,我也好看’。他們生活在發達國家,有房屋住,有醫生有藥。但是他們缺少一樣東西,就是人間的愛。”
央金拉姆出生在拉薩。1989年,她徒步走出西藏,穿越喜馬拉雅山脈進入印度。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在國際上的知名度遠遠超過在中國國內。1995年,旅居澳大利亞的央金拉姆獲得有“澳洲格萊美”之稱的ARIA音樂獎最佳民族歌手獎。2000年,她移居美國。
幾年前,央金拉姆在金斯頓街頭偶遇一位“奇茲愛心之家”的年長患者。不久後,她來到愛心之家參觀,並萌生了為患者表演的想法。
愛心之家的院長瑪麗奇茲霍姆說:“央金拉姆來到這里後,病人很快就活躍起來。他們的眼睛開始有神,他們開始唱歌,講述自己的故事,分享自己的經歷。這種分享使他們敞開了心扉。她改變了很多人對精神疾病,以及怎樣治療精神疾病的傳統看法。”
奇茲霍姆說,“奇茲愛心之家”的患者只有不到百分之5的人和家人保持某種聯絡。從這種意義上說,他們是被遺棄的一群人。
金斯頓市市長謝恩加洛說,美國社會對精神病過度依賴藥物的治療方法有時近乎野蠻和不人道。而央金拉姆所做的,是為精神疾病患者提供一種人道的替代治療方式。他說:“央金拉姆用她的聲音、她的愛心,她的耐心和她的包容,和這群人建立了一種聯繫。而這些人多年來從未得到應有的愛、關注和尊重。”
央金拉姆說:“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名藝人,也不認為自己有名。我不希望自己變得有名。”
央金拉姆是跨國唱片公司REAL WORLD的簽約歌手。在跨越20多年的演藝生涯,她曾經和娜塔莉莫森特、安妮雷諾克斯、雪瑞兒可洛、彼得羅文等著名音樂人同台演出,她的歌曲曾經收入白金銷量的專輯,並曾回響在卡內基音樂廳和柏林愛樂廳等音樂殿堂。
然而,對於“奇茲愛心之家”的人而言,這位每星期三下午準時出現,和他們一起載歌載舞的藏族女子身後的耀眼光環並不重要。
愛心之家的患者琳達傑塞特說: “央金拉姆讓我再次珍惜生活,珍惜週圍的一草一木。她讓我心里感到平靜和安寧。在她出現之前,我很久都沒有對人笑過,現在我又可以笑了。”
和央金拉姆在愛心之家一起演出的吉他手鮑伯波塔耶說:“央金拉姆遇到別人的時候,從不會對這個人有預先的主觀判斷,而這種判斷常常是人與人之間的障礙。這里的人意識到她沒有這種先入為主的印象,所以他們樂於接納她。”
在為精神疾病患者提供幫助的同時,央金拉姆也在籌劃她的下一張專輯。她說,自己考慮過離開金斯頓搬到其他城市,但愛心之家病人臉上的微笑讓她一直留在這里。
央金拉姆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我媽媽問我,你在禱告甚麼?我說,我禱告自己可以變成男人,然後快快長大。媽媽說,為甚麼要這樣禱告?我說,如果我變成男人,長大後就可以幫助別人了。她說,如果你真的想幫助別人的話,你可以唱歌,因為上蒼給了你歌唱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