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和特朗普本週辯論 分析人士談兩人在關鍵外交政策問題上的立場

美國總統拜登和前總統特朗普。(2020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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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和特朗普本週辯論 分析人士談兩人在關鍵外交政策問題上的立場

咄咄逼人的俄羅斯、愈發大膽的中國、動蕩不安的中東以及應對這些挑戰所必需的全球關係的脆弱性是喬·拜登(Joe Biden)和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之中任何一位在贏得11月大選後都無法迴避的重大外交政策問題。

兩人星期四將(6月25日)舉行2024選舉年的首次總統辯論,他們可能會用自己的談話要點描繪出他們希望美國在世界舞台上扮演的角色。

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歷史學教授杰裡米·蘇里(Jeremi Suri)表示,兩人的區別再明顯不過了。

“拜登的做法是自由國際主義和強有力的現實主義的結合,讓人回想起冷戰,”他說。“特朗普的做法是孤立主義和單邊主義的結合,讓人回想起二戰前的美國。”

以下是對他們如何看待這些重要的外交政策熱點的分析:

俄羅斯的侵略

拜登政府在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前就發出了警告,並誓言支持烏克蘭,“不管需要多久”。但今年,這種支持有所減弱,國會共和黨人在610億美元的援助計劃上停滯了六個月。

在7月華盛頓舉行的北約峰會上,拜登將尋求增加盟友對這場仍在進行中的衝突的支持,同時將烏克蘭事務的協調職責移交給歐洲盟友--此舉被視為旨在防止這場衝突受到可能抱有敵意的美國國會或未來總統的影響。

特朗普對俄烏衝突的看法複雜而矛盾,並受到他與烏克蘭領導人互動經歷的影響。畢竟,正是2019年7月與烏克蘭總統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的一次電話通話引發了對他的第一次彈劾。他被指控不正當地尋求外國勢力的幫助,以提高他連任的機會,要求澤連斯基幫助他在政治上抹黑拜登。眾議院對他彈劾後,共和黨佔多數的參議院宣告他無罪。

在俄烏戰爭一事上,特朗普在最近的一次採訪中表示:“我會作為當選總統,在定居白宮之前就解決這個問題。”

分析人士表示,他還沒有明確說明如何做到這一點。

“他只是主張需要開始某種會談和談判,他說他可能願意參與普京和澤連斯基之間的談判,但他從未具體說明這項和平協議未來大綱的模樣,”貝勒大學政治學副教授謝爾蓋·庫德利亞(Sergiy Kudelia)說。

拜登最近向澤連斯基保證,他們簽署的新的10年雙邊安全協議是“再次提醒(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的:我們沒有退縮。事實上,我們正站在一起反對這種非法侵略。”

但分析人士表示,不僅僅是拜登會說這種強硬言辭。

“我們知道,特朗普覺得自己是一個強人,不想與外交政策失敗扯上關係,”前美國駐烏克蘭大使約翰·赫布斯特(John Herbst)對美國之音(VOA)說。“如果特朗普當選總統,俄羅斯在烏克蘭的勝利將非常像是一個外交政策的失敗。”

中國的雄心

拜登對北京的口頭禪是“競爭,而不是衝突”--經濟治國之道是華盛頓在這場高風險遊戲中的首選工具。這種對美中關係的範圍狹窄的看法與大多數美國人眼中的一個選舉優先事項有關:經濟。

5月,拜登強調了他所認為的中國帶來的風險,並對中國電動汽車、電池、太陽能電池、鋼鐵、鋁和醫療設備徵收高額關稅。

拜登在白宮發表講話時指出:“事實上,只要競爭公平,美國工人就可以在工作和競爭中勝過任何人。長期以來,這一直是不公平的。多年來,中國政府向各個行業的公司注入了國家資金。...這不是競爭,而是作弊。”

自稱喜歡關稅的特朗普最近提議對所有進口商品徵收關稅,並對中國進口商品徵收60%或以上的關稅。

芝加哥大學教授康斯坦丁·索寧(Konstantin Sonin)表示,兩人在中國問題上都很強勢。分析人士指出,拜登並沒有撤銷特朗普政府對中國徵收的許多嚴厲關稅。

“八年前,他聽起來是一位非常不同的美國總統,”他談到特朗普時說。“但實際上,他並沒有那麼不同。特朗普做的很多事情後來都被拜登行政當局延續了。”

但在台灣問題上會產生不同的影響,索寧說,這取決於誰在掌權。美國目前在台灣問題上實行“戰略模糊”政策,也就是華盛頓拒絕表明如果北京入侵台灣,它將如何反應。

“我認為他們仍然是非常不同的總統,”他說。“例如,如果台灣問題升級,那麼唐納德·特朗普可能會做出不同的反應。”

但索寧又強調了特朗普的虛張聲勢,他說:“在外交政策上,有時他雷聲大雨點小。這不僅對中國如此,對墨西哥也是如此。”

中東困境

在中東問題上,特朗普的矛盾心理和誇大其詞有著極大的影響。雖然拜登公開宣稱自己是以色列最堅定的支持者--但隨著加沙戰爭的持續,他越來越公開地透露自己經常對總理本雅明·內塔尼亞胡(Benjamin Netanyahu)不滿--特朗普與這位以色列領導人的私人關係似乎塑造了他對該地區的看法。

“我和比比有過一段不愉快的經歷,”特朗普在4月接受《時代》(Time)雜誌採訪時說,他使用了內塔尼亞胡總理的昵稱。“這與(美國襲擊殺死伊朗軍官卡西姆·)蘇萊曼尼(Qasem Soleimani)有關,因為正如你現在可能知道的那樣,他在襲擊前臨陣退縮了。...我對此很不高興。那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事情。它讓我看到了一些東西。”

但隨後在5月,當拜登承諾如果以色列軍隊對人口密集的加沙城市拉法發動大規模地面進攻他將停止向以色列提供武器時,特朗普進行了反擊。

特朗普在他的真相社交(Truth Social)賬戶上稱拜登的言論是“站在這些恐怖分子一邊,就像他站在佔領我們大學校園的激進暴民一邊一樣。”

特朗普使用了一種特殊的修辭技巧:使用一個議題--在這裡是以色列--引出一個關鍵詞--“恐怖主義”--民意調查顯示這是選民最關心的問題,然後用它引回到國內議題上。在這裡,國內議題是越來越多的校園抗議加沙戰爭,他還使用帶有既定觀點的言辭來迎合選民的感情。

根據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的數據,美國人最關心的外交政策問題似乎都聚焦在同一個特定的視角上,而這個視角似乎也激勵了選民,那就是恐懼。

“多數美國人認為,防止恐怖襲擊(73%)、阻止非法藥物流入美國(64%)和防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擴散(63%)是優先事項,”皮尤研究中心在最近對美國人外交政策優先事項的總結中表示。

但皮尤研究中心表示:“即使有這些優先事項,對於多數美國人來說,外交政策通常也沒有國內政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