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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當局上週突然放鬆“清零”管控措施後,網民分享的個人見聞和官方提供的信息都指向北京的感染人數正在劇增,藥物難求。但與此同時,中國社交媒體平台微博審查了與北京疫情相關的熱搜話題和關鍵詞,限製網民們對這些話題的討論和獲取實時疫情信息的能力。
北京衛生健康委員會稱全市週一(12月12日)新增本土確診病例僅559例。但就在上週,這個數字還維持在每日一千以上。自從“放開“後,中國減少了街頭的新冠檢測點和強制檢測要求,這讓真實的感染病例數字成了未知。
英國“天空新聞”(Sky News)駐華記者海倫-安·史密斯(Helen-Ann Smith)表示:“北京的新冠檢測系統似乎已經崩潰了。我過去7天裡做了6次檢測,只有一次出了結果。新冠已經在這裡爆發了。每個人都認識好幾個被感染的人。”
在官方不公佈準確信息的時候,中國的社媒是公眾分享信息、了解疫情最新發展的有效渠道之一。但該渠道常常遭到審查的干擾。
美國之音週二(12月13日)測試發現,熱搜話題“北京疫情”下的帖文受到了嚴格的過濾,僅顯示來自認證賬號或官方賬號的發言。同時,似乎任何包含“北京”二字的關鍵詞都遭到了過濾,這包括多個與北京疫情相關的關鍵詞,例如“北京疫情”、“北京新增”、“北京病例”、“北京醫院”、“北京買藥”、“北京發燒”等。
“北京”在今年10月也遭到過審查。當時,一名網名為“彭載舟”的男子登上北京四通橋,貼出了反對新冠“清零”和習近平的橫幅。
除了關鍵詞,一些網民們針對北京疫情新聞的評論也被嚴格過濾。
在《北京日報》一條有關北京疫情發布會的微博帖文下,七百多條評論被“精選”到僅剩1條。在另一條有關北京藥物供給面臨壓力的帖文下,近兩百條評論全部被隱藏。
儘管官方的病例數字不再有意義,網絡討論也被打壓,但不少跡像還是顯示出北京的病例正在迅速增加。
中國官媒“光明網”報導說,北京衛健委發言人李昂在周一的發布會上透露,北京“發熱門診就診量和流感樣病例數明顯攀升,120急救呼叫量急劇增長。”他表示,週日北京發熱門診的就診人數達到2.2萬人次,是一周前的16倍。
北京急救中心主任醫師陳志也在微博上表示,“近期120每日的呼叫量已高達三萬多,遠遠超出了本市120急救熱線呼叫的承接能力。”
越來越多的名人和普通網民們開始在社交媒體上分享自己感染新冠的經歷,或是認識的人感染了新冠的消息。一位定位在北京的微博用戶稱,自己全家都感染了新冠,包括一位97歲的老人。
推特上,一些生活在中國的外國人和駐華記者的見聞也應證了北京感染人數正快速增加的推測。
生活在上海的航空顧問周力克(Peter Jolicoeur)表示:“正在和北京團隊的人開電話會議,北京團隊的每個人都得了新冠”。
聯社駐華記者姜大翼(Dake Kang)也寫道:“如果會有一大波住院潮的話,我們應該很快就會看到了,如果不是已經發生了的話。感覺我在北京認識的一半的人都被感染了。”
上個月底,英國倫敦Airfinity醫療風險公司的分析稱,中國如果現在放寬嚴格的清零政策,可能會導致1.67億至2.79億人感染,130萬至210萬例死亡,其中大部分是未接種疫苗的老年人。
儘管北京疫情狀況堪憂,但姜大翼提醒,中國的鄉村地區可能才是此次疫情爆發的最大受害者。
“需要重點指出的是,專家們認為中國醫療體系的真正挑戰不是在北京或者上海這樣的一線城市,而是鄉村地區,那裡的醫療基礎設施要差得多。隨著這一輪感染擴散,我們需要觀察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