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拜登星期三前往洛杉磯主持第九屆美洲國家首腦會議,危地馬拉、洪都拉斯和墨西哥等國家的領導人不會參加本次會議,抗議華盛頓排除古巴、尼加拉瓜和委內瑞拉的政府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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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政府首腦的缺席為本次峰會矇上一層陰影,美洲國家首腦會議通常是處理地區挑戰,包括經濟不安全、疫情復原、氣候變化、移民和政治極化。
拜登政府面對國內的政治壓力,包括佛羅里達州流亡社區的壓力,認為古巴、尼加拉瓜和委內瑞拉不符合2001年明確民主為核心價值的“美洲民主憲章”。華盛頓6月5日在峰會開幕的前一天正式宣佈了這個決定。
美國官員淡化了已經出現的緊張局勢。觀察家說,這顯示拜登政府重新施加美國影響並修補前總統特朗普時期受損的關係所面臨的挑戰。
特朗普沒有出席2018年在秘魯舉行的上屆峰會,但2019年建議美國主辦下屆峰會,他的政府試圖激勵拉丁美洲各國政府施壓,要求恢復委內瑞拉的民主統治。特朗普提出入侵委內瑞拉,讓馬杜羅總統下台的想法讓地區進一步分裂。
美國承認反對派領導人瓜伊多是委內瑞拉的合法總統。一名政府高級官員說,拜登在峰會期間可能接觸瓜伊多。
缺乏接觸和計劃
一些觀察家認為,這次抵制再次顯示美國在幾十年的忽視之後在美洲地區的影響力在減弱,拜登政府儘管避免特朗普的好鬥語調,但由於美國關注的是中國日益增長的影響力,以及最近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所以拜登政府繼續降低拉美地區的優先地位,派駐美洲國家的12位大使空缺就部分反映了這點。
美洲委員會華盛頓辦公室資深主任利斯頓(Steve Liston)對美國之音說,“毫無疑問目前該地區的感覺是缺乏應有的關注,”“他們還沒有看到接觸。”
拜登擔任參議員以來已有幾十年的拉美交往經驗。但拜登作為總統被認為緩慢對當地捐贈新冠疫苗,迫使當地國家最初依賴北京和莫斯科的疫苗,美國最終向拉美地區提供了7千萬支疫苗。
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負責西半球事務的資深主任岡薩雷斯(Juan Gonzalez)對記者說,拜登將在峰會上啟動一個倡議,加強衛生系統,準備地區防範未來疫情,並與加勒比國家啟動一個新的氣候能源夥伴計劃。
一名高級政府官員對記者介紹說,拜登還將宣佈對當地提供3億多美元的糧食援助以及美洲經濟繁榮夥伴關係(America's Partnership for Economic Prosperity),促進疫情的“平等復原”,包括“雄心改革美洲開發銀行”的計劃。
這個夥伴計劃貌似拜登5月在東京啟動的“印太經濟架構”模式,不增加美國的市場准入。戰略國際研究中心美洲計劃資深研究員伯格(Ryan Berg)說。如此一來,這個夥伴計劃可能在峰會上證明缺乏熱情。他說很多美洲國家尋求邁向新貿易協定的步驟,或擴充現有協議,包括加強數字經濟活動、近岸外包和其它開發倡議。
伯格對美國之音說,“如果計劃是如此有吸引力,各國總統無法逃避和不出席,那我們就不會看到這個半球的此類政治劇場。”
資深政府官員說,拜登和其他政府首腦將在峰會的間隙簽署一項地區移民協議,重點幫助接納移民的社區,促進“人道移民管理,減少和管理非法移民的共同方法。”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奇卡諾人研究系副教授伊諾霍薩-奧赫達(Raúl Hinojosa-Ojeda)說,政府需要就移民的根源進行地區接觸,不僅讓它與跨國開發需求掛鉤,還與氣候危機掛鉤。
伊諾霍薩-奧赫達對美國之音說,“我們的確需要找到一個框架,把匯款、移民和氣候問題做最重要的連接。”世界銀行的數據顯示,這個地區國民生產總值的2.4%是美國等地移民的匯款。
副總統哈里斯星期二宣佈一項婦女賦權倡議和一項計劃,向“薩爾瓦多、危地馬拉和洪都拉斯的年輕人提供付錢的社區服務機會、輔導和通向未來就業的途徑。”
她還宣佈19多億美元的新的私人企業承諾,在北中美洲創造經濟機會。
拜登如何能拯救這次峰會?
觀察家們說,拜登必須在峰會前彌補不足的外交基礎,並在峰會期間加深與領導人的聯繫,傾聽他們的擔憂。
美國前駐秘魯、哥倫比亞和巴西大使麥金萊(Michael McKinley)在為美國和平學會撰寫的的一篇文章中說,“拉美和加勒比國家希望對話,不希望(來自華盛頓的)指示。”
白宮迄今證實的唯一雙邊會晤是與巴西總統博索納羅(Jair Bolsonaro)。這位右翼民粹主義者和特朗普的仰慕者在拜登2021年1月就職時宣佈“凍結”巴西和美國的關係。
與此同時,墨西哥總統奧夫拉多爾說,他會下月訪問華盛頓,與拜登討論移民,爭取美國對中美洲的更多投資。
美洲委員會的利斯頓說,“實質性的接觸和很多傾聽”,以及有力的跟進是關鍵,“有意義的峰會後的接觸會幫助扭轉會前留下的印象。”
戰略國際研究中心的伯格認為,美洲地區的意識形態裂縫可能太深,導致峰會上無法採納一系列的倡議,但有針對性的措施會有更好的機會。“我認為峰會的關鍵是為幾個不同倡議造勢,然後建立跟進機制,確保勢頭不會浪費。”
麥金萊說,跟進以外,需要一個超越地區意識形態不同並更多考慮其多樣化、優先要務和政治複雜的一個新看法。“沒有這樣一個轉變,美國影響力下降的看法和現實只可能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