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還有實用主義靈活性嗎？

習近平還有實用主義靈活性嗎？

美國兩家智庫聯合發表美國對華政策研究報告，為特朗普政府應對中國日益強勢的擴張政策提出政策建議。但最令撰寫報告的資深專家們困惑的問題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究竟還有沒有昔日中國領導人的那種實用主義靈活性。

星期二和星期三，紐約亞洲協會美中關係中心和加大聖地亞哥分校全球政策和策略學院21 世紀中國中心，分別在華盛頓和紐約舉行美國對華政策報告發布及簡報會。

名為《路線修正》（Course Correction ）的報告，由美國17 位著名中國問題專家學者組成的小組發布，報告的重點是，習近平上台後推行強硬路線對國際秩序和美國利益形成空前挑戰，美國特朗普政府的對華政策需要加以修正才能維持這一走向對抗、歷經40 年風雨、且其中有美國利益存在的雙邊關係。

但這些資深美中關係專家在報告發布後仍不確定的是，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究竟還有沒有昔日中共領導人的那種靈活性。專家稱此種靈活性為編入中共領導人基因裡的實用主義（pragmatic g ene ）。

中共的靈活性— 實用主義基因

報告工作小組共同主席謝淑麗（Susan L. Shirk ）說：“我們需要檢測中國在這些問題上的靈活性。我們小組討論很多的一個問題是，中國政府更具意識形態、更強硬、更重自身利益( self-interests ) 的重商主義政策的擴張，在多大程度上它們是具有中國特色列寧主義一黨專制的不可逆轉的政策，還是這種中共領導人曾經有過的實用主義基因現在依然存在？”

謝淑麗指的這些問題是報告指認的中共領導人尤其是習近平推行的在經濟、外交、軍事上以犧牲國際競爭者利益為代價的重商擴張主義，以及在國內實行嚴控社會的侵犯人權政策。

另一位共同主席，亞洲協會美中關係中心主任夏偉( Orville Schell ) 問與會專家：“ 我們是否仍然認為中國可以用建設性的、理性的方式對我們確有共同利益的方面做出回應。換句話說，是不是確實存在著這種可能性，還是這不過是白費工夫。”

胡蘿蔔加大棒會奏效

美國前駐華大使、前助理國務卿洛德（Winston Lord ）認為，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他說，如同許多國家一樣，自身利益也是中國指導其外交政策的原則。因此他認為，美國通過胡蘿蔔加大棒的策略，有可能再次發掘中國的實用主義基因，並把中國帶入自由國際秩序。

他說：“ 我認為因為它（自身利益）在那裡，自身利益在許多方面仍然存在。但鑑於習近平先生和他的政策，發掘它（實用主義基因）會比較困難。但我認為是可能的。”

與會的中國前維權律師、紐約大學法學院訪問學者的滕彪問，根本問題是，中國在國際上的政策行為，到底代表誰的利益？代表中國、中國人民的利益？還是中國共產黨的利益？

代表誰的利益？

謝淑麗認為，習近平現在推行的強硬政策當然不代表中國人民和整個社會的利益，甚至也不代表共產黨和習近平本人的利益。但她似乎認為這並不意味著不能重新發現中國的實用主義基因。她說，“我只是覺得這個黨所代表的和今天中國大多數中產階級真正希望的之間存在著巨大脫節。”

香港藝豪研究諮詢機構負責人葛藝豪（Arthur R. Kroeber ）表示，雖然撰寫經濟部分的專家都同意美國的政策可以引導出中國的實用主義，但他認為，美國需要有一個機制，一旦這種努力不成功，可以確保美國仍處於良好地位，“ 這就是為什麼與盟友夥伴合作非常重要，特別是通過像《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議》（TPP ）這樣的機制，我認為幾乎每個人都同意美國離開它是個巨大錯誤。”

“ 這是一個我們可用於思考應如何處理這一問題的很好機制。是的，試著引出（中國的）實用主義，但同時有一個與你盟友一起拓展的機制，在中國決定走自己路的時侯可以有一個對沖。”